“在这儿?”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不觉得气氛到了吗?”她依旧觉得没什么不对劲。
“会冷死的!”我伸手推她的肩膀,结果自己摔回了雪地上。
“可是……”
“没有可是!”我强势地打断她,说,“你想想啊,等明天一早有人到山上来,看到两个衣不蔽体的冰雕,还是连在一起的,下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有点道理,那你快起来,我们赶紧回家。”她拍拍身上的雪站起来,把我也从雪地上拉了起来。
我正低头整理着衣服,裴以北已经小跑到了电瓶车停的地方,她长腿一迈,跨坐在了前面的位置,喊我赶紧过去。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朝旁边努了努下巴,对她说,“你坐到后面去。”
“我骑这个很熟练的,快上车吧。”裴以北一手握着车把手,另一隻手自信地拍了拍她身后的位置。
“你晚上喝酒了!你这是酒驾!”我趁机抓住另一边的车把手,站在车头跟她对峙。
“好像是……但你不也喝了吗?”
“我喝的是果汁,那杯鸡尾酒我就嘴唇上抿了两口,约等于没喝!”
裴以北并不太接受我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地盯着我,不过她还是挪到了座位后面。我一上车,她就紧紧地圈住了我。
“你下次真的不能喝酒了。”我用她舒适的速度骑着车,语重心长地说,“每次你喝酒,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不过今晚好奇怪,过了这么久才上头。”
“嗯……”她拉长着尾音,把下巴放到了我肩上。我们都戴着头盔,这样凑在一起,像是开了大头特效,她缓缓地说,“不过今晚让我上头的不是酒。”
“那是什么?你可别说是我。”
“就是你啊。”她坦然地说。
“裴裴,你好土啊!”我开玩笑地说她不会说情话,一点新意都没有。
她缩回脑袋,重新靠在了我的后背上。我本来以为她会装模作样地凶我几句,或者索性像来时一样沉默下来。
就在我以为是后者的时候,她忽然抬起头,对着疾驰而过的风喊了起来,“楠楠,我喜欢你!楠楠,我好喜欢你!楠楠,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曾经看过一部叫《巴黎野玫瑰》的电影,里面提到了一个“02c”的概念。说是两个合适的人相遇时体温会上升02c,既不会太浓烈,也不会太冷淡。主角说遇到过让自己发烧的人,他以为是爱情,但结果烧坏了所有。
我静静地听着裴以北的呼唤,风吹乱我的头髮,在心底掀起翻涌的情愫。
我不知道裴以北现在感觉怎么样,但我的体温绝对上升了不止02c。我在发烧,我的灵魂几乎要因为她的爱而燃烧起来。
然而,人生是绝对不会顺心顺意下去的。
半路上,电瓶车的电不幸见了底。我试着又前进了一段,它倒是可以身残志坚地开下去,只不过速度并不比我们家里的两隻乌龟要快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