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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气愤地甩开她抓着我的手,说我跳得正高兴,质问她为什么要把我拉走。

“歌快放完了。”她说。

“那又怎么样?”

“放完了他们的注意力就放到我们身上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我停顿了一会,反问她,“你难道还不够丢人吗?”

“才不会呢!就是要做一些别人都想不到的事,才能逃脱命运的魔爪。”她说着对我捏了一下拳头,继续说道,“顺便呢,再在这个世界上留一点痕迹,一点就够了,朦胧又模糊,够神秘。”

“非要留痕迹吗?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不好吗?”

“不好,”她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说,“我就是要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有我热烈活过的痕迹!”

“嗯……”我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番,说她现在就很神秘。

她朝我不屑地哼了一口气,转过身沿着公园的小道散起步来。

我无所事事地跟在她身后,刚才蹦跶了几分钟,现在倒是没那么冷了。路过一株异木棉,我在它的树枝下停了下来,二月份已经是异木棉花期的尾声了,现在树上也只有零星几朵病恹恹的花。

忽然觉得脸侧有一道目光,我一转头,才发现邵嘉越也停了下来,正盯着我看。我问她盯着我干嘛。

她摇摇头,脸上少见地掠过几许落寞,她在树旁的大理石上坐下,抬头问我,“你为什么也不回家?”

“我没有家。”我坦诚地说。

“巧了,我也没有家。”她轻轻笑了一下,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转而问我要不要去喝酒。

“不喝了,我突然觉得今天是办大事的日子。”

“什么大事?”

我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给自己打气,我告诉她,“我要去找我……我的、亲生父亲。”

“这算是什么大事?小蝌蚪找爸爸吗?”她双手撑在身侧,晃着腿问我。

“那是因为……”我平静地说,“我跟他已经十七年……不……十八年没见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到的歌是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

很久之前,大约在我们还不太熟的时候,我就跟裴以北打听过□□程的情况。她没有多心,毕竟亲生女儿索要亲生父亲的联系方式,合情合理。裴以北把他的基本资料打包发给了我,其中就包括他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