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土,也种香菜!”
“……香菜有那么好吃吗?”
“那……种葱?”
“那还是香菜吧。”我说。
喝完牛奶,裴以北在厨房衝杯子,我坐在沙发上划手机。不一会儿,她走回客厅,蹭着我坐下。我放下手机,转头问她怎么了。
她搂住我的肩,歪着头靠在了我肩膀上,轻声说,“楠楠,你搬回来住吧,我很想你。”
我转过头,跟她相视无言。良久,我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觉得……我们现在更适合分开住,或者说……我现在更想一个人住。”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她问。
“当然没有。”我摇摇头,拍着她的手背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能是太多烂摊子要收拾,也可能是我们跳过了一些东西,一些漫长生命中无法规避的东西,我总是心烦意乱的。”
“嗯,我听你的。”裴以北在我肩上轻轻吻了一下,隔着衣服,温热不太明显,可我的耳朵已经红了。她说,“这次我们都不当逃兵,我们把那些略过的、缺失的,都慢慢补回来。我们来日方长。”
我点点头,问她年前的那些工作找得怎么样。
“都不是很合适,不过有个我很想去大律所在招聘,我的网申已经通过了,等復工就会组织面试。”
“那我的裴大律师……很快就要有一份满意的工作了。”我郑重其事地说。
“借你吉言。”她笑着把我搂更紧。
天气逐渐回暖,河边的柳树有了点绿意,昼夜温差却还是很大。一晃过去了大半个月,裴以北的面试过了两轮,竟然在下周还要举行第三轮。她也没闲着,偶尔也跑跑别的面试,但都不是很满意。
我拿着□□程给的钱,报了一个辅导班,正式开始了德语的学习。德语的难度简直超过了我会的所有语言的总和,当然除了中文。
三月上旬,我收到了韩奇扬的短信。他告诉我,公司好像要倒闭了。
韩奇扬发来短信的时候,我还没下课。
虽然我坐在最后一排,差不多是班上存在感最低的学生,但这毕竟是小班课,总共也没几个人。稍微有点小动作,讲台上的授课老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一直等到课间才回他信息,问他是真的要倒闭了,还是他夸大其词。
看起来是前者,因为他几乎在下一秒就发了消息过来,他以前工作的时候从来没这么闲过。
白天的课到下午四点就结束了,这里距离市图书馆很近,平时下课后,我一般都会去图书馆待上一个小时,不过我今天直接去了地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