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林洛清疑惑道。
季屿霄拿起他的部分头髮,一边帮他吹着头髮,一边道,「我找到害死我兄嫂的真凶了。」
吹风机发出了噪音,掩盖住了他的声音,林洛清没有听清楚,转头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到。」
季屿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一会儿说。」
说完,他开始耐心的帮林洛清吹头髮。
林洛清的头髮很黑,像是团团的云,攘攘聚在一起。
季屿霄的手穿插在他的髮丝间,拨弄着他髮丝,嬉戏一般。
好一会儿,他才帮林洛清把头髮吹干。
林洛清上了床,坐在了他身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好奇道,「现在你可以和我说你在开心什么了吧。」
季屿霄轻笑,他把吹风机放在了床头柜上,声音不急不缓,「我找到害死我兄嫂的凶手了。」
林洛清震惊。
他有些难以置信,「找到了?」
这么快的吗?
也是,他想,书里他也应该是在一年内找到并为自己的兄嫂报了仇,那现在距离他兄嫂离世也快一年了,也确实该找到了。
难怪他那天会站在他兄嫂的墓前,难怪他那天会那么难过,难怪他这一觉会睡这么长时间。
他应该已经报了仇了,所以他去见了他兄嫂,所以他把自己从那场意外中解放了出来,也所以他终于允许自己在疲倦中睡去。
林洛清看着面前的人,在他拍戏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或许,才是他一直没有来探班自己的真正原因。
「你已经报了仇了,是吗?」他问道。
季屿霄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猜到,点了点头,有些心虚道,「我不是想瞒着你,我就是怕你担心,也不想你有危险,而且你也有你的工作,你那么努力想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我不想你因为我影响自己的心情和未来。」
季屿霄握住了他的手,「我保证,以后肯定什么都不瞒你,所以,你可以原谅我这一次吗?」
他说完,底气不足的看着林洛清。
林洛清其实并没有怪他。
季屿霄是什么样的人,他或许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不是很瞭解,但是现在,他已经十分清楚了。
就像书里,他瞒着季乐鱼帮他的父母报了仇,他没有告诉季乐鱼那些成年人的狠辣残忍,所以季乐鱼不知道被他藏起来的真相,作为读者的他也不知道。
他的责任感太过强烈了,以致于他习惯性的想把自己在乎的人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宁愿自己的翅膀染血,也不想自己在乎的人看到糟糕的风景。
哪怕他在乎的人,其实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脆弱。
对于林洛清而言,他更喜欢风雨同舟,两个人一起去面对所有的事。
可他也能理解季屿霄的保护欲和责任感。
所以,即使他不是很赞同季屿霄的做法,但是也不会觉得他有什么错,更不会为了这个和他争吵或者生气。
——他失去的太多的,他已经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亲人,他自然不敢再让其他他在乎的人涉险。
林洛清佯装生气的鼓起了脸,「这么大的事,你现在就这么几句话,就让我原谅你,你觉得这合适吗?」
季屿霄:……那好像确实挺不合适的。
「那你觉得我还应该怎么做?」季屿霄看他,语气真诚,「只要你说,我保证绝不推诿,什么都可以,真的。」
「你转过去。」林洛清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
季屿霄不明所以的背转了身,心道这是现在看到他就生气,所以连他的脸都不想看到了吗?
不要吧,这也太惨了吧!
他正想着,却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他,下一秒,自己脸上传来了轻微的触感。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得让我亲一下。」林洛清笑着凑近他的耳边,又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一下。
「现在两下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季屿霄:……
季屿霄哭笑不得
「玩我有意思吗?」
林洛清笑瞇瞇的,「还挺有的。」
季屿霄:????
他是怎么敢承认的?
是他给他的自由过了火吗?!
季屿霄伸手就朝林洛清腰侧挠去,林洛清连忙去推他的手,却还是被他挠到了,瞬间整个人笑的停不下来。
他倒在了床上,一边笑,一边去推季屿霄。
季屿霄见此,挠得更起劲儿了,林洛清实在是受不住这种挠法,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才软声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别挠了。」
他伸手拉住了季屿霄的手,眼里水光盈盈,脸上还没散去的笑意像是夜里的昙花,诱人心动。
季屿霄不自禁抬起了身,低下头去亲他的眼睛。
他吻得太过轻柔,林洛清只觉得心尖一颤,似是羽毛扫过,心跳都变得缓慢了起来。
他穿的睡袍在刚刚的胡闹中有些散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和精緻的锁骨。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眼睫,水光潋滟,雨后初晴,季屿霄不受控制的再次吻了上去。
慢慢的,蝴蝶落在了雪上,林洛清的净白如瓷的肌肤上生出了花,胭脂点点,绯色一片,他把春天藏进了他的心间。
一直道夜深露重,日出藏在层峦迭嶂的深山里,迷路般的寻找着出口,季屿霄才终于在林洛清的请求下,暂时结束了自己的征程。
他睡了一天半,这会儿还不困,还能继续征战沙场。
可是林洛清明显不行,他困了,他想睡了,临睡前,林洛清心里只要一个想法,那就是痊癒后的季屿霄真是太可怕了!
尤其是在睡饱了后,他是想开整晚的夜车吗?
都不嫌累的啊!
林洛清闭上了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