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沉的办公室里有配休息室,沙发上也有用来盖的小毯子。可时星予把自己团起来,缩在沙发的一角睡着。
所以当向晚沉回到办公室,见到的便是睡得十分“压抑”的时星予。整个人趴在自己的腿上,双手垫在膝盖和脑袋之间,背包则卡在胸口。
一个怎么想怎么不舒服的姿势。
向晚沉有些头疼,从时星予的睡姿,便能窥探这个人。总是小心翼翼的,习惯性地把自己封闭起来。
这么大的地方,手边就挨着毯子,她都不会碰。
规矩得不像话。
向晚沉抖开毯子,盖在时星予的身上。时星予眉心一直蹙着,长而密的睫毛簌簌地煽动着,像是做着什么光怪陆离的梦,整个人无意识地缩了缩。
自我保护的动作。
向晚沉帮她轻轻抚开了落在鼻尖的那一捋发丝,又释放出了安抚信息素,抚平了时星予的眉心。
她通知秘书,这段时间不要让人进她的办公室。
向晚沉坐回到办公桌前,投入工作。
等时星予醒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她睡着的姿势太过扭曲,醒来便觉腰都拧住了。
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坐起来,才发现刚才笨拙的动作,全都落在了向晚沉的眼睛里。
向晚沉的发色是浅色亚麻,呈在热烈的日头下,泛着浅浅的金晕。她的眸色,比发色还要浅一些,乍一看上去,不免让人生畏。
过分通透的琉璃,有时让人惧怕它猝不及防的碎裂,便教人无端生出些畏惧来。
有时又炫目得要让人跌进那瑰丽里。
向晚沉薄薄的眼皮眨下,红唇挑起柔和的角度,“醒了?”
时星予点了点脑袋,再不醒,她便要在那个令人晕眩的梦里,摘下那一朵恣意生长的野蔷薇了。
“饿么?”向晚沉问。
之前的粥时星予大约没吃几口,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
时星予摇了摇头,“你,吃了么?”
向晚沉“嗯”了一声,“今天管理局大概去不成了。”
时星予耳根烧了一起来,“对不起……”她后知后觉地闻见空气中的安抚信息素,心中微动。难怪她睡得这么沉。
她的身体比嘴诚实太多了,对向晚沉信息素的贪恋,是个危险的警告。
所以她连“谢”都不敢谢一声。
怕这个话题被向晚沉抓住,而她无法回答。
幸好,向晚沉没有提及,而是跟她说:“我还有一点工作要处理,你等我一下?”
时星予这次反应过来了,摇头道:“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学聪明了,向晚沉没有强求,最后问:“还烧吗?”
时星予摸了摸额,“不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