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隻手一会搭在膝盖上,一会又掀掀帘子看看窗外,徐晚轻咳一声,学着自己在现代世界里最讨厌的那些亲戚,问道:“二小姐芳龄多大了?许了人家没?”
胡二小姐的脸刷一下红到脖子根,拿手帕遮了半张脸,抬眼皮看了一眼徐晚,立马又别开目光,良久才吞吞吐吐回道:“还,还不曾定亲。”
“哦,那就是有心上人了。”
一句话惹得胡二小姐脸更红了,甚至别过脸面朝窗户外,不敢看她。
徐晚坏笑,一把扯过二小姐:“喜欢哪家公子呀?”
“你你你!”二小姐又羞又恼,“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囫囵话。
徐晚心想这古代人就是矜持,上下打量一番,见这胡二小姐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长胳膊长腿的,头髮高高束起,双目有神鼻梁高挺,很是干练的样子,放在现代一定是个御姐,如果刚才没有如此脸红扭捏的话。
到苏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苏府门前却是灯火通明。
二人一下马车,就有小厮进去禀报,不一会就出来一个斯斯文文书生模样的人,和胡二小姐互相行了礼,书生再三道谢,胡二小姐才上车走了。
徐晚正要上前,那书生却“哼”了一声,甩甩袖子进门去了。
画扇从门里面钻出来,抓起徐晚的胳膊焦急地嚷道:“你去哪里了啊?宴会结束大小姐找你不到,急坏了,出去找你到现在还没回来!”说着又摸了几下徐晚的胳膊,“怎么衣服都湿了?”
“我,我不要紧,”徐晚来不及解释,“我们先去找大小姐!”
“徐晚!”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徐晚回头,灯火阑珊里的苏玉谨不知是走路疲累还是心里激动,胸口起伏,喘息不定。
一天没见而已,却因这一天各自的经历都不寻常,仿佛劫后余生的久别重逢,两人就那么站在原地,对望了片刻,谁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大小姐,我……”
苏玉谨大步向前,拉起徐晚的胳膊就往府里走:“先回府沐浴更衣,回头细说。”
家有喜事,苏玉谨本不该出门,但这种场合里,她每次都是作为反面教材出现,被长辈们苦口婆心地“教导”,久而久之,仿佛得了ptsd,总是能躲则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