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苏建功伸手在徐晚眼前晃了晃。
“呃,啊?”
徐晚回过神:“老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这个,那个,嗯,就是前些日子咱们苏府购入一块地,有点,有点那个货不对板,种不出粮食,这不是,这不是想请先生给出个策略,如何,如何挽回一些损失,嘿嘿!”
听到小老头那声“嘿嘿”,徐晚一个激灵。
被人骗了钱,一不寻仇二不继续坑骗别人转移损失,在这傻憨憨地四处问人想办法,还有心情“嘿嘿”。
怪不得苏玉谨被人取个诨名叫“苏憨”,原来是有个“苏憨原始版本”的爹!
“方案嘛,我倒是有一个,就看苏老爷你敢不敢冒险。”
徐晚抱着胳膊,故意卖起关子。
“先生快请讲,老夫早就听说先生学富五车,文韬武略,天……”
“好好好,你别说了,我说!”
徐晚痛苦脸,一隻手搓了搓额头,心里快速捋了一下她这几日策划的安泰城住房改善计划,简明扼要地先问了苏建功一个问题:“旱地不宜种庄稼,那不知该处干旱是因为地势高还是土质差?”
“地势高,引水难,且地处城内,本来买入这块地是想种油菜,给咱们苏家的油坊供应菜籽,省了去城外进货的成本,谁知签完文书付了地钱,才知卖家巧舌如簧,把旱地说成水田,那块地何止种不出油菜,就连麦子都难长出半根。”
苏建功粗黑的眉毛皱在一起,眼角挂着无奈的苦笑。
“那就好说了!”徐晚喜出望外,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此话怎讲?”
“既然这块地在城内,且地势高,不积水,那岂不是适宜居住?”
苏建功挑了挑眉:“你是说……”
“安泰城宅院大都老旧,就像安顺河上那座桥一样年久失修,且户内布局不合理,起居不方便,我见城内百姓基本都还算富足,倘若有机会改善一下居住条件,应该能一呼百应,苏老爷既然有这样一处恰到好处的地皮,不如建几处院子,到时必定大卖。”
徐晚话说得自信,心里却慌得一批,在这个人文价值观都跟现代社会相去甚远的世界里搞房地产,到底会是怎样一个光景,她也没有把握。空口白牙给潜在“投资人”画大饼的事,她上辈子没少干,但如今站在面前的是心地良善的苏建功,是收留自己的大小姐苏玉谨的爹爹。此时的徐晚,既紧张又心虚。
“这……”
苏建功捋着稀疏的胡须,面上认真且凝重。
“先生说的虽然在理,安泰城多数宅子都已建成数十年甚至上百年,近些年也确实没见过哪家府邸有翻新或者搬迁,只是……不光老夫不懂得如何做这个生意,整个安泰城也没有人做这门生意,即便这块地合适,也不知该如何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