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绘和勘察,这两项工作可是又脏又累,你们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坐在马车里,徐晚跟另外两个女人闲聊起来。
其中一个约么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大咧咧笑着:“我们家祖上就跟着苏家,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呗,要说纺线织布,咱也不会啊!”
“你就是刘管事吧?”徐晚知道苏家有个跟了好几代的雇工,带了一个班组专门负责量地,名叫刘衡。只是没想到这刘衡原来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即便穿着粗布衣服,也掩盖不住风情万种的女人。
“没想到吧?任谁没见过我真面貌的,都他娘的以为我是个汉子!”
刘衡一拍大腿,笑得豪放又风骚。
有她这样的人在,就永远不会冷场。
嘻嘻哈哈聊了半路,徐晚暗道这人做销售一定行!在心里给刘衡打了个对钩,筹谋着以后项目开盘,还得请她来做置业顾问。
车里的另一人就显得沉默很多,徐晚怕冷落了人才,以后开工建设还有很多需要人家帮忙的地方。于是赶紧打声招呼认识一下。
“那这位就是程火火程管事?”
那女人年纪不大,方脸薄唇,长了一副生人勿进的脸,偏又生性腼腆怕羞,见徐晚询问,先是愣怔半晌,又别过头,一边拍打裤脚上的灰尘,一边几不可闻地回了句:“是。”
见这人呆滞又无趣,徐晚便点点头,道了句“辛苦了”,继续听刘衡滔滔不绝地讲他们平日上工的趣事。
待徐晚不看自己了,程火火才缓缓抬起头,暗暗观察着徐晚的面目和衣着,绞着自己的衣角,额头慢慢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仍旧不敢言语。
到了地方,几人分工合作。
刘衡和自己班组另两个男人找准了转折点画了分割线,一路有说有笑地插杆放线,在土坷垃里像个野兔一样东蹿西蹿,仿佛不知疲累。
而程火火带着自己班组的伙计就相对沉默,两个人同样满地跑着,满脸严肃认真,选了几处采样点,又是打眼挖土,又是取样标号,累的满头大汗。
徐晚站在地头,沿着边缘四处走了走看了看,见这地平整方正,单从表面看的话,是块建房子的好地方。只是整个过程中,她总能感受到程火火从各个方位投过来的幽幽的目光。
这人真是怪异!
徐晚有些发毛,回想了下这位程管事的履历。她不像刘衡是自幼跟在苏府里做工的,程火火从小跟着父亲在石场长大,对砂石土壤的构造和性质功能了如指掌,本来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在石场做到管事了,不幸后来石场塌方,出了人命,她父亲也在那次事故中丧生,她才重新找了份工,到苏府继续做土地勘测。
或许有才华有技术的人往往都比较有性格吧!
徐晚耸耸肩,询问了下进度,便招呼大家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