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嘿嘿一笑,拈起一块桃花酥:“圆满的故事是精致的点心,甜蜜却不宜吃太多;这样的故事是粗粝的窝头,那才是老百姓生活的常态啊。”
“那倒也是,”胡夫人又揩了揩眼角,“听着两个孩子感情如此坚定,我真是为他们惋惜,为他们着急啊!”
话已经说得很直接,郁开看了一眼胡夫人,心下明了,缓缓开口道:“这儿女婚事,还是得心之所向才是最好……”
“此言甚是!”
徐晚见两位夫人话题已经入了正题,便起身去了小湖边,想划划船躲个清静。
本来在吃着点心回味剧情的苏玉谨见徐晚走了,也擦擦鼻涕眼泪,抽抽噎噎地跟了过去。
徐晚并没有划过船,但是看着停在水里的小船还没辆车大,又是家里的湖,水也不深,莫名有种不要命的安全感。
她小心翼翼地踏进船里,转回身半蹲着正要去解绳子时,猛然看见苏玉谨正向自己走来,心里蓦地升腾起一股紧张,后背不自觉地挺直,脚下一个不稳,船身晃了起来。
“哎哎哎哎!”徐晚张牙舞爪地努力维持平衡,无奈脚下的船晃得越来越厉害。
“别动!蹲下!”
苏玉谨快步跑到岸边,也不敢冒然踏进船里,就一边自己先蹲下,一边伸手示意徐晚也像她一样赶紧蹲下。
好在有惊无险,徐晚及时一屁股坐进了船肚里:“妈呀,吓死宝宝了!”
“羞羞羞,多大了还宝宝。”苏玉谨做着鬼脸,一脚也踏进船里。
“有人请吗你就上来了?”经过一番解放天性,徐晚反倒彻底放松,没了那日以来的尴尬和拘谨。
“大小姐要坐自己府里的船,还要人请吗?”
“是是是,大小姐想去哪里都去得!那我可以坐你家船吗?”徐晚一边手忙脚乱地摇着桨,一边分神跟苏玉谨打趣。
苏玉谨看着转来转去的小船,咯咯笑得乱颤:“那你得问问船同不同意。”
徐晚一脸不服,但已经顾不得再说什么,双手奋力摇桨,船转得更快了。
“看样子船并不是很同意呢,”大小姐仿佛在看猴戏,“徐总监吃起瘪来,甚是可爱。”
徐晚翻个白眼,正想撂挑子不划了,一双温软的手掌覆到了自己手上,一推一拉一拽,船轻飘飘地驶出了小港,往湖心划去。
徐晚低着头,手被紧紧地扣住,想抽却抽不出来。软乎乎的小手还挺有劲儿。
“那个……大小姐,我手忘拿了……”
“哦?”苏玉谨表情夸张,才发现似的,“手忘我这儿了啊,那还给你。”
她松了桨,一手一隻捏起徐晚的手,放到对面的膝盖上。
温软突然撤走,凉风拂过手背,让徐晚有一瞬间的失落。她握了握拳,把手放到身体两侧,在自己腰胯上蹭了蹭,又交迭握到一起搓了搓,双手才适应了凉飕飕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