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仁厚,即便没有补偿安置,我也是支持的,我只是担心禄春哥你,这边过不来马车,搬迁的时候要委屈你一下,坐推车往官道去。”崔石满是担忧地看着常禄春。
常禄春嘴角带笑:“我是无妨。倒是辛苦了你,既要推我,又要推……”
崔石眼神闪烁,常禄春止住了声。
听他二人言谈,和这不沾边的长相,完全不似亲兄弟,徐晚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冒昧地提问,隻客套道:“既然二位都没意见,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再过几日,会有其他管事来跟二位谈具体补偿数额。”
“好说好说。”
“只是……”徐晚犹疑了一下,“另外几户人家我们都去过,态度基本还好,但有位老人家,似乎不太好相与,不知她还有没有其他亲人,能坐下来商谈商谈?”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崔石低下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在组织语言考虑怎么说。
常禄春默默地给大家添茶水,情绪明显地低落了。
再看向半天没说话的苏玉谨,大小姐皱着眉头看崔石,也好似在努力地回忆着什么。
良久,崔石才轻叹一口气,遮遮掩掩道:“她……是我母亲。我会说服她带她走的,只是,还想请求徐管事,给她单独一个住处,她,她不想看见我。”
这时大小姐猛然回过神,突然发出疑问:“崔叔,我记得你说过家里有位老母亲,倒不知你还有位兄长?”
崔石和常禄春齐齐别过脸,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安静。
苏玉谨疑惑地瞪着眼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徐晚拍拍她绞在一起的手,意识到这一家人大抵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过多窥探,于是干咳了两声缓解尴尬:“既然大家对搬迁都没有意见,那我们也该回去了……”
“禄春哥不是我兄长。”崔石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开口,“我二人本都生活在城北的四十里堡,自小一起长大,十分要好。我自小没了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禄春哥长我几岁,时常帮我们挑水劈柴,那时我们三人在一起,虽然穷苦,但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