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姨姨公事忙,不常来,亲姑姑倒是富贵闲人一个,一天到晚围着小小,喜爱得不得了。
“阿礼怎的不常在家?”提起这个样样都强过自己的弟弟,苏玉谨第一次有了不满。
“报社的事晚姐姐已放开了手,我也无法再去帮忙,近日阿礼同虞先生都忙得很。”胡奕嫦为苏玉礼这个新爹爹开脱,苏玉谨想了想,也没再怪他。只是提到虞新竹,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偏偏说曹操曹操就到,屋里两人话音刚落,苏玉谨就听到外厅两个男人的声音。
苏玉礼人逢喜事,得了个宝贝女儿声音里总带着些喜悦和温柔。“早知道上期报纸晚些发,我再找画工把小小的憨样儿印到报纸上去,嘿嘿!”
虞新竹一贯的斯文有礼又谄媚:“此事恐怕不妥,小小姐的是咱们苏府一等一重要的人,可要谨防不法之徒。”
“我就是说说而已嘛!”苏玉礼给虞新竹倒了杯茶,“虞兄请坐,我去抱小小出来。”
“小小睡了,别让什么邪祟侵扰了她。”苏玉谨掀帘出来,看都不看虞新竹一眼,“阿礼,忙公事的时候就好好做工,回到自己院子里,就好好做个父亲,别把公事带到家里来,里外都分不清了。”
两人虽说是姐弟,但苏玉礼读书好,成婚早,在所有人眼里几乎都是高了苏玉谨一头,在苏玉谨跟着徐晚参与生意,操持戏班的事之前,苏玉礼从来没把她当阿姐看,苏玉谨也从来没拿出过阿姐的样子。这一连串的数落和指桑骂槐,针对的是虞新竹,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苏玉礼尴尬地杵在那里,迟钝的他并没有察觉过苏玉谨和徐晚的过分亲密,还当虞新竹是自己的准姐夫,到哪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而阿姐当着他的面突然撇清虞新竹同苏府的关系,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大小姐说笑了,”虞新竹丝毫没有愠色,依旧笑得斯文,还因为面对着苏玉谨,眼底似乎多了一层温柔,“咱们每次过来看小小姐,可都是跨了火盆的,自然不会把外面的邪祟带进来。”
虞新竹装了个大傻化解尴尬,听得苏玉礼也稍稍放松了些。“是啊阿姐,咱们都跨了火盆的,虞兄也如你一般疼爱小小,得空便说过来看看。”
苏玉谨也不理他,咚咚咚就往外走。
虞新竹忙道:“既然小小姐正酣眠,那虞某改日再来。”说罢追着苏玉谨而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苏玉谨加快脚步。
“我自知近日忙于报社公事,冷落了你,你恼我也是人之常情。”虞新竹紧紧追着苏玉谨,怕她跑了般,话也说得急切,“今日收工早,我过来阿礼院子也是知道你在这里,想着看望看望小小,便带你一同去四海馆用个晚膳,饭后我们再去安顺河边散散步,说说话儿,好好弥补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的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