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愿意花宋祁的钱,便不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和宋祁有多亲密,而是她知道宋祁肯定在打什么主意,而且是要她帮忙的主意,这样的话,她拿宋祁的钱,算是拿报酬,是合理买卖,日后也不用担心拿人的手短。
她这想法若是让宋祁知道。这位无法无天的任性大王爷毫无疑问会发大脾气,这就是顾安年不方便给沈千解释的原因。
而沈千,脑子里七弯八绕后,最终停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感慨上。
谈完了正事,顾安年又与沈千话了些离别,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去给沈千送行的了。
顾安年平日里能言会道,巧舌如簧,可这等情形下,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几句话来,翻来覆去就是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这几句。
面对真正在意的人,其实她出乎意料地口拙。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句话人人都知。可离别之情,却并非只是心中知晓便能了结的。
伤离别,话千言,然而顾安年和沈千都不是多话之人,即便腹中千言万语。然几句简单的叮嘱后,两人竟是都沉默了。
宋祁此时没有插嘴,只是安静地与顾安年并肩而坐。
不知多了多久,沈千长叹一声,摆手道:“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顾安年蓦地红了眼眶。乖巧地点了点头,起身在原地站了片刻,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保重。”随后颔首示意。转身出了门去。
宋祁跟着站起身来,他迟疑地望了沈千片刻,道:“明日的送行宴……”
“行了,你也快走,我们的交情还不到要你送行的地步。”沈千瞪着眼摆了摆手。
宋祁没好气地哼了声。毫不停留地出门去追顾安年。
屋子里只剩了沈千与十二两人,沈千仰头长长舒了口气。对十二道:“日后就要劳烦你多多照顾了。”
十二笑了笑,道:“先生不必挂怀。”顿了顿问:“先生何时启程?”
沈千沉默片刻,低叹一声:“就今日罢,以免夜长梦多。”
十二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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