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月朗星稀,凉风习习,宁秋霜抬头仰望夜空。映着星光的眸子波涛暗涌。
月上中天,宋祁总算从书房出来。他伸了个懒腰,快步向主房走去。
墨轩阁主房外间,顾安年盖着狐皮毡子,窝在榻上聚精会神地浏览手中的书册,宋祁推门进来,见状颇为诧异,出声问:“今日怎的这么晚还未歇息?”
往日里这个时候,小七早已经歇下了,今日却还在看书,还真是稀奇。
闻言,顾安年从书页中抬起头,淡淡一笑,将书放到小几上,站起身道:“你不在,我也睡不安稳,便索性找了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等你回来。”
这段时间,她都是与宋祁一同入睡起身,是以一旦宋祁不在身边,她便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并不是她如今还在看书的主要原因。
宋祁听闻顾安年是在等他,心底一阵甜蜜,他两步走到顾安年身边,揽着她的肩膀一同在塌边坐下,笑道:“往后我都会尽量早些回房。”
说罢,随手拿起顾安年方才放到小几上的书,刚看了一眼书名,便诧异地抬起了眉毛。
他摇了摇手中的书,似笑非笑地望着顾安年,顾安年面不改色,倒了杯茶轻抿一口,道:“玉壶城,自古便有‘铜城’之称,其由来便是因着城外四面环山,且皆是悬崖峭壁,即便是最善于攀援的猿猴,亦无法攀爬而上,而唯一的入口玉壶关,乃是北羌先祖大王派遣数万兵士,开凿了十年之久完成,有天下‘第一关’之称。”
“如今,我大匡军队驻扎玉壶关外,若想攻城,只能先经过玉壶关,而玉壶关易守难攻,入口处是一条如瓶颈般的狭窄通道,两侧是开凿而成的峭壁,一旦进入,队伍必定拉长,到时军力分散,一旦遭受埋伏,我军唯有全军覆灭一途。”
顾安年说的头头是道,可见分析地十分透彻,宋祁含笑频频颔首,待她话音落下,不仅失声笑道:“你这功夫下得大,看来等我回来是借口啊。”
顾安年挑眉一笑,道:“你不怪我插手朝堂之事便好,其余的随便你说。”
宋祁眼中笑意愈深,扳过她的脑袋,在额头落下响亮的一个吻,将人紧抱进怀中,大笑道:“你愿意为我分忧,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爽朗的笑声传进耳中,顾安年紧贴在宋祁胸前,感受着胸腔的震动,跟着弯起了唇角。
两人静静相拥坐了一会,顾安年从宋祁怀中抬起头来,推了他一把,道:“快去洗洗,早些歇息,明日还要上早朝的。”
宋祁笑着在她颊边偷了个香吻,脆声道:“好,我们一起。”说罢不待顾安年反应,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主屋后的净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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