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别人房间里做不方便的事吗?”林湛阳道。
“话不能这么说,一件事方便与否,要取决于你从怎样的角度出发。”
司徒琅说完等了半响,却没等到对方有什么回应。既没有冷嘲热讽地反驳,也没有顺着话头,好奇地追问,只是安安静静的什么反应也无。他扬天十分伤感地一叹:
“所以,这便就是做你朋友的代价吗?之前看在我那个王爷的身份上,你至少还会每句话都配合地‘嗯’一声,昨日我让你只将我当做寻常朋友来对待,不用拘谨,现在就果真十分的寻常,连一个字也舍不得来敷衍我了。”
“……”
“当我说这种话的时候,你起码也该给点反应,难道不知道这时候的沉默就是默认吗?”司徒琅无奈道。
“我以为你不会想要表面的敷衍。”
“如果你给我的是真诚的反馈,那么与之相对的敷衍自然是无足轻重了呀。”
林湛阳笑了:“不要误会,我并非是连敷衍都懒得做。方才的沉默不过是在等待……”
“等待什么?”
“你的思路总是与我不太一致,我在等你把你的话全都表达完毕呀。”
“罢了,这个话题便先揭过,”司徒琅哼了一声,勉强将“朋友”这句听起来不那么敷衍的回应接收,又转而好奇道,“怎么我出现在此地,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你是堂堂忠顺王爷,只要没违法犯纪,自然能在扬州城中横行无忌,哪里不能去的呢?出现在在这里,又有什么奇怪。”
“哈,说得不错。不过我还是要说,这也算是我们天生有缘,才会在初见之后数次偶遇,你觉得呢?”
这时候林湛阳就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想到之前几次各种看似偶然地在学府中相遇……他要不要老老实实告诉司徒琅,学府本该是有禁令,外人不能随便进入的呢?
想了想,林湛阳觉得自己应当理解司徒琅的不容易。他已经感知过了,司徒琅说想和自己做朋友,对自己一见如故的时候,虽然给自己下意识的感觉有点奇怪,却并不带恶意,应当是没问题的。做朋友的当然需要体贴一点。
所以纵然司徒琅的谎话拙劣得他都看不下去了,林湛阳还是迟疑着点头:
“的确是有缘。但此番你看来是找我特意有事?如果有事,不如直说。”
前半句令人欢喜,可后半句回归正经,就不由让人叹息了。
这人呐当真是奇怪,明明也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甚至他原本最忌惮担心的林如海林大人,都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又开明,本该是手到擒来的美人,可对自己,却每次只有公事公办和正经到他都没法发gay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