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您走棋啦。”
……
这一日扬州城内。
刚和司徒琅你来我往地侃了一会儿,林湛阳忽然心有所感地转头。只见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地掠来。
那是一只憨态可掬的灰白鸽子,扑棱着翅膀停栖在窗檐上,跟着小翅膀一收,低头一双小黑豆似的眼睛便巧合地和林湛阳对了个正着。
是御君辞的信!
就算林湛阳不会鸟语,可他这个时候心里头却涌起一种莫名的确定,硬是确信了小信鸽这一路所为何来。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换作是你,多来这么几次鸽友聊天,你也有心理准备了。
“不过是一只鸽子,你便因此要冷落了我么?”
在一旁的司徒琅可就可怜了,那幽幽切切的声音,哀哀戚戚的小眼神,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似的。
林湛阳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绷不住笑了:
“你刚说什么………噫?怎么这模样,谁欺负你了?来,说出来,爸爸我一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林湛阳摸了摸鸽子,从旁边取了点吃食为它,于是不小心错过了司徒琅之前的话,见此只笑道。
嚯!爸爸!
司徒琅脸上笑容这回是真的有些僵硬,甚至还有点咬牙切齿。自己昨天拉伤了的筋骨、被林少爷暴力开胯酸软到现在的肌肉……似乎又在嘤嘤作痛了。
他一抽嘴角,低头喝了口茶:“咳,不过是一时冲动,你要笑到什么去么!”
“哈,谁让你识人不明,交了一个坏朋友。”
可不就是识人不明么。原来还以为是个乖癖邪张有意思的小美人,结果靠近了才知道,美人虽好,却是满身的刺,根本轻易动不得。司徒琅心里默默叹道。
“罢了,看来你还有事,我也就不在这儿讨人嫌了,明日的诗会之约,你可别忘了。”
司徒琅看出林湛阳心里记挂着……记挂着那只鸽子。而鸽子,明眼人都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可他纵然心里痒得快要抓心挠肺,却硬是憋住了,强行当一个体贴识时务的好男人。
有什么办法,展现霸道邪魅狂狷男友力什么的…都已经不存在了,至少要在这里拉点分数啊!司徒琅想着,自己都要被自己深沉如海的爱给感动了。
林湛阳放下信,落款上的时间是两日之前,而一般从京城到扬州,水路三日,陆上五日,总是免不得的。而今日,也定然不是寻常送信的时间,否则他也不会刚巧在司徒琅面前收到这封信。
他与御君辞算得上交浅言深,隐约能感受到御君辞此人看着淡如凉白开,其实自有一番拧巴的坚持。
比如他的洁癖,再比如他对时间有着近乎强迫症般地追求。
还有他从来不喜欢计划什么,因为他一旦做了计划,任何计划外的意外,都会让他耿耿于怀,百般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