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沉思,真的,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
是谁给司徒琊的勇气,让他在两人已然撕破脸摊牌之后还有脸要继续维持那虚假的塑料情?还是说听见旁人的“义忠亲王对御君辞当真仁至义尽”这种话能让他产生愉悦?
御君辞觉得这么久的圈禁直接把司徒琅玩坏了,他放弃去理解司徒琅的脑回路。但这并不能改变自己的好心情已经被破坏的事实。
而且……
“前太子?”虽然陆成的声音已经放轻到再放轻,可还是没能逃过林湛阳的耳朵。他搁下笔,挑眉问了句,“御大哥你之前提过此人?他怎么了吗?”
“不必理会,一个……”御君辞想了想,“一个无聊的人罢了。”
为什么御君辞眼中怀疑司徒琊自己自导自演了一出狗血苦情戏泼给老圣人呢?因为现在这个时间实在是太微妙了。
司徒琊才刚放出来,病情刚刚稳定下来,这一年便在纷纷乱乱里到了年关,他出来的由头是治病,治的是因为对父皇有愧积郁成疾的心病,外加邪风入体的风寒。可等他能走能跳了就在年里了,总不能这大过年的再把人送回园子里吧?
天家没这个规矩,即使对前太子不满的朝臣也没法说。
因为腊月二十五里起宫里就封笔了呀,这折子都没处上了呀。
这么拖一拖、 延一延,等过了年一个月都过去了,老圣人这个最伤心的父亲不发话,谁会触霉头让把前太子赶回去?
说是巧合?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儿的,下午太困了,打了一半迷迷糊糊睡着了_(:3」∠)_晚点还有一更
玄学
过年算是头等大事,京城里的高门贵府有些从一两个月前便将此事提上日程准备起来。
贾家的宁荣二府,如今虽已经不算是一等一的勋贵高门了。因着府上爷们官职爬不上去,阖府上下如今靠着史老太君这位老封君的超品诰命撑着门口的牌匾,家里的爷们不乐意与京中老亲走动,女眷也就少了机会去外头出席席面联络,算是渐渐淡了关系。
饶是如此,可到底根深叶茂,四王八公一条线,四大家族一条线,都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老亲……这过个年各府来往的各色年礼就能让王熙凤忙昏了头。忙忙碌碌到除夕白天,宁国府那边贾珍现如今是贾家的族长,宁荣二府、并如今在京中的诸多贾家人拜祭宗祠,入夜里自然又免不了一桩吃酒席面,好不热闹。
林府这边倒是透出几分江南那块儿对年关的冷淡来。当然,倒也不是不重视,只是林家人口少,正经主子才四个,惯来又是清淡温雅的书香世家,治家甚严,轻易闹腾不起来,连这过年也是。这京中也没许多宗族亲旧的,就算是走亲访友那也得是初五往后了。原本入了京,被太太贾敏娘家荣国府捎带着,说不得也会喜庆热闹许多,只这几个月,太太与娘家那边感情似乎有些微妙,竟反倒不如先前在扬州时亲厚了。
比如这年送年礼,往日恨不得将各种奇珍一船一船送过去的贾敏,如今只是凑合凑合照足规矩一点不差地凑了个年礼。给史老太君的孝敬倒是用心寻的,只可惜,看那年礼就知道这太太心里装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