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福虽然已经不是定远侯府的人,可已经习惯称呼萧珏为二爷,至今还未改口。
萧珏却是打量着苏福,看出他的脸上有略微的青红,有意无意地扫了门外的杜允一眼,玩味地道:“怎么了苏福,沈姑娘打你了?”
“不,当然不是。”苏福忙反驳,但又不好把沈兰和杜允的事说出来。
萧珏也没有等他解释,满面春风地带着康来进来。
沈兰也已出了内室过来迎接,“二公子怎么来了?”
“是太子殿下又托我给你送书过来,殿下还说,沈姑娘若是有其他想看的,可以列个单子,宫中典籍司都能找到。”萧珏说着,转身拿了康来搬的那个大箱子里的小长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幅画轴,“太子殿下新得了一幅太祖朝圣手丹松居士的画,他说沈姑娘定会喜欢,便让我一起送了过来。”
画轴打开,沈兰看到画中的内容怔住了,“这画……”
“这是丹松居士为荀焕公主所画的巾帼图。”萧珏道。
画中的荀焕一身黑红铠甲,手持长戟,纵马疆场,落日鲜红如血,女子英姿烈烈。
沈兰的眼眶一下子酸了,轻轻触碰这画中的女子,哽咽道:“这画,应该送给二姑娘。”
话音落下,整个屋子里顿时变得伤感。
萧珏沉默少顷,感伤地道:“莺儿妹妹看到这画,恐怕只会伤心。沈姑娘若是不喜欢,我带回去还给太子吧。”
“不,把它留下吧。”
就像留下了萧莺的梦。
沈兰红唇抿起,强忍住眸中的眼泪。
萧莺没能实现的梦想,也许将来会有其他的女子能够实现。
其中过程曲折艰难,需要多少女子在前面铺路?
沈兰愿做这个踏脚石,愿为天下女子走出这一条路,她相信,终有一天,女子也能立于朝堂,也能征战沙场。
而且,这条路上她不是孤身一人,永安公主早就走在了前面。
来犯
安国公府。
夏日蝉鸣微燥,唐婉坐在窗前失神地看着外面清幽的竹林,心思好像飞到了远方。
自那日她说出“和离”二字,宋远再没有来见她,也没有让她去杨玉娘那里一起伺候。
几日休养下来,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气力,娇美的鹅蛋小脸也变得气血饱满。
可就算身体好了,之前的创伤早已镂刻在她的心里,难以抚平。
“大奶奶,老爷回信来了!”芳儿拿着一封信笺,高兴地跑了进来。
这还是唐婉自嫁过来,第一次收到娘家的信呢,平日里,都是宋远和唐家人书信联络。
唐婉却没有那么欣喜,她接过信笺,心里涌出几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