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后面还有人进来,她只能给他让座。
“……你怎么也坐这趟飞机?”她听到自己的磨牙声。
“忽然有个重要项目要谈,我也去u市。”他面不改色地说。
只是,这套说辞漏洞百出,甚至没有任何可信之处。
许心瞳都无语了,她信他个鬼!
这机票临时能买到?还能那么巧地跟她买到相邻的座位?他昨晚替她买票的时候就一并买好了吧?
再看面前这张英俊温和的面孔,许心瞳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心软都可笑之极。
这世上最荒诞的事情大概就是心疼自己老板了。
不熟谢谢
许心瞳在飞机上就睡着了, 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她睡了一路。
“瞳瞳,到了, 醒醒。”有人推搡她胳膊。
许心瞳睁开了眼睛,不适地揉了下。
外边天光大亮, 原来是周边的乘客齐齐将挡光板揭起来了。
她的表情算不上太好。
任谁睡到正酣被人叫醒, 表情都不会太好。
这副慵懒中透着烦躁的小模样落入傅闻舟眼里,他忍不住笑起来,手在她脑袋上拍一下:“别愣着了,快走吧。”
“别乱拍我头!”许心瞳警告他。
傅闻舟在前面领路, 像是压根没听见。
许心瞳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过一会儿又压了下去, 觉得没必要跟他计较。
u市是一座经济非常发达的沿海城市,交通便利, 水路通达, 他们一开始乘的车, 后来改坐轮渡去到江岸另一边。
许心瞳下车时还不慎崴了脚, 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看肿得老高的脚脖子,她心里就烦,这两天是见不了恒泰的人了。
傅闻舟替她揉了会儿,又抱着她去了附近的医院。
许心瞳坐在急诊室里等待医生给她正骨,郁闷到不想说话。
过道里来来往往聚满了人, 空气里除了消毒水味,更是充释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她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情不自禁开口:“我怎么就能这么倒霉?”
回头见傅闻舟唇角忍着笑, 她更气了:“还笑?”
他默默转开目光,低头剥着橘子。
可唇角还是上扬着的弧度。
许心瞳拍了拍胸口, 这口气怎么都顺不下去:“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以前我一个人出差、跟同事一起出差那么多次都没遇到过一件这样的事儿,第一次跟你出来就出事!”
傅闻舟知道她就是借题发挥,苦笑:“你要这么觉得就这么觉得吧,能让你心里好受点。”
许心瞳:“……”
叫号轮到她,傅闻舟过来搀扶她。
第一下,许心瞳拍开了他。
傅闻舟不厌其烦地又搀扶上来。
这样来回两三次,她终于任由他搀着蹦蹦跳跳进了诊室。
医生只看了会儿就说了,没事,只是扭伤,骨头没错位也不需要正骨,配个药膏回去擦擦就行了。
由于他检查得太粗糙,许心瞳就觉得不太靠谱:“真没事儿吗?可疼了,您给我再看看。”
“我都看这个几十年了,能看错吗?你这就是普通扭伤。”医生没好气。
许心瞳不吭声了。
见她吃瘪,傅闻舟更觉得好笑。
她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可惜,这矫情害怕的毛病一点儿没改。
出医院时,她还一瘸一拐的,尽管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她仍然不敢用力,只能暂时妥协让傅闻舟搀着。
两人在马路这边等红绿灯时,傅闻舟看了看她臭臭的侧脸,莫名觉得很可爱。
“笑什么?幸灾乐祸啊?”许心瞳觉得他的笑容格外刺眼。
“怎么会?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许心瞳无语地别开目光。
她看她受伤最开心的就是他了,一路上嘴角的笑意都没压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