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箫辄垫在最下方,贺琏芝撑在最上方。瘦弱的阿舂被夹在两具强壮的男性身躯中间,乍看之下甚至不够醒目。
但他嘶哑而战栗的呻吟证明了他的存在:“不,不,停下……放过我……我不想死……求求……”
可惜这样的讨饶显然毫无用处。
贺琏芝适应了逼仄拥挤的肠道,抽插得一次比一次深入;箫辄寻摸着贺琏芝的节奏,每每踩在对方抽出的节点肏入阿舂的屄穴,你退我进,让少年得不到一刻喘息。
阿舂早就汗流浃背,不堪承受。整个下半身几近麻木,时刻处在晕厥的边缘,但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与痛楚,又反复将他的理智拉扯回来。
纤瘦的手抓牢了雕花床头,惨白的手指缓缓收拢,似乎想要从这个方向逃窜。
贺琏芝顺着少年的腰迹往上摸,在挺立的乳尖儿上停留片刻,又游走到光滑无毛的腋窝,再顺着瓷滑的大臂、小臂,一路游向少年的不堪一握的腕骨。
宽大的手掌在腕骨滑动一周,忽地将五指插入少年的指缝,把挂在床头的素手抓了下来,重重扣压在床褥上。
“别想逃。”他说。
似乎在惩罚少年逃跑的念头,贺琏芝骤然加速,猛烈地冲撞起来,打破了他与箫辄默契无间的配合。
“啊——不要——够了——”哭泣一声比一声凄厉。
箫辄停下动作,阴茎嵌在屄里,手臂箍着腰肢,轻而易举制止了少年的挣扎。
贺琏芝一口气抽插了上百下,喘息渐重却仍旧没有减速的意思。汗水顺着挺俊的面颊往下滑,在下巴尖逗留片刻,不偏不倚地落在箫辄的嘴唇上。
箫辄愣了一下,随即不假思索地伸出舌头卷走了那片小小的濡湿。
咸的,带着情欲的味道。
他扣住阿舂的后脑勺,把少年的头压在自己肩膀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正上方的贺琏芝。
两人从穿开裆裤时就是亲密无间的玩伴,一起偷过禁书、一起挨过责打、一起逛过青楼、一起泡过堂子。
箫辄记不得与贺琏芝干过多少荒唐事,只记得自己总是迁就着、跟随着、亦步亦趋,不知不觉就与贺琏芝成了脔宠都可以拿出来共享的过命之交。
但这一刻,他盯着贺琏芝微红的双腮,莫名其妙地心慌起来。
原来,不可一世的贺世子,行床笫之事时也与普通男子无异——会脸红、会失神、会流汗、会情浓不可自控。
“呃……”贺琏芝低喘了一声,骂道:“你他娘的看什么!”
箫辄蓦地回神,换上纨绔的经典谑笑:“看你几时认输。”
贺琏芝扬起半边眉毛,降下抽插的速度,坐直身子,顺势把匍匐着的少年抱入自己怀里,问箫辄:“现在开始比试,算不算公平?”
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好斗?箫辄无奈一笑:“行。”
阿舂早就撑不住了,听见这二人的对话,不堪重负的身躯愈加明显地发起抖来。他惊惧地望向似乎更好说话的箫辄:“不要……不要了……求求你……”
贺琏芝莫名地火大,掐住阿舂的下巴,强行让他扭过头来看自己:“求他?没用的,什么时候喊停,我说了算。”
他扳住少年的肩作势要开始肏干,箫辄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私心,提议道:“换换,我还没干过男人的后面。”
贺琏芝贱兮兮地笑了笑,拔出分身,大度地跟箫辄换了位置。这下是贺琏芝被压在了最下面,与阿舂、箫辄都是面对面。
两个异常粗长的巨物重新塞进阿舂身体里,他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吊在胸口。
绝望地看了贺琏芝最后一眼,阿舂垂下头去,闭上红肿失焦的双眸,认命地伏在宽阔汗湿的胸膛上。
贺琏芝求证似地顶了顶少年的屄穴,已经被肏熟了的通道,无须用力深刺便扎入了宫口。
“嗯唔……”阿舂紧闭双唇,眼泪从皱紧的眼缝里滚落,烫得贺琏芝心尖儿发颤。
贺琏芝不再有所保留,箍紧了少年的薄腰用力顶撞,抽插得又快又猛,退出时从穴口里带出的白沫水光,插入时全部塞回屄穴里,次次野蛮地撞开宫口,直捣宫腔。
“啊啊——会死的——不要了——”少年哭哑了喉咙,原本百灵鸟似的嗓音听起来如杜鹃啼血。
贺琏芝从耳尖红到脖子,脖子上的经络与阴茎上的一样饱胀着。
箫辄看得眼眶灼热,快感汹涌而至,已经分不清这连绵不绝的快意究竟来自于肏穴鸡奸,还是受了自己兄弟的蛊惑。
他鬼迷心窍地伸出手,抹了把贺琏芝额头的热汗,搓在对方肩上。
贺琏芝把这动作当成了挑衅,咬着牙忍下了第一股射精的欲望,然而阿舂如猫儿发春似的呻吟、喷淋在龟头的滚烫爱液,和高潮时穴道的痉挛包裹,很快又激起了贺琏芝第二波欲望。
他抿紧了唇,发猛地肏干了不知多少下,把浓稠精液悉数灌入了阿舂的宫腔里。
箫辄盯着贺琏芝发泄时的隐忍表情,听着愈加粗重绵长的喘息,情难自控地把双手插入贺琏芝腰背与床褥之间,假借搂紧阿舂之名、实则搂紧了最下面的男人,快速肏干起少年的菊穴。
临近登顶,箫辄拔出阴茎,撸着管把精液喷在了少年屄口,也一并偷偷喷在好兄弟的袋囊上。
贺琏芝喉结上下滚动一周,缓缓睁开眼,立马对上箫辄揶揄的浅笑。他全然不知自己兄弟的隐秘心思,一心惦记着两人之间的比试。
仗着自己射过也依然硬度不减、还可再战,他耸了耸腰,不服气道:“比试还没结束呢,继续。”
“继续不了了,这小东西晕过去了。”箫辄道。
贺琏芝愕然,这才发现怀里的阿舂已经没了声响。
箫辄从床上下来,披了衣道:“叫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贺琏芝心里有一丝着急与悔意,但他不愿意在兄弟面前露马脚,假装淡然地道:“又不是第一次肏晕,睡一宿就好了。”
箫辄睨了眼世子爷僵硬的表情,心中了然却不揭穿:“那行吧,我们换个干净地方吃酒,让他到这里歇着。”
两个纨绔洗漱更衣后,准备动身离开。箫辄终究放不下心,偷偷叮嘱虔婆照料房里的阿舂,方才与贺琏芝一道乘车而去。
腊月十五,连续多日的风雪停了。
冰封的都城罕见地放了晴,艳阳当空,积雪消融,气温却比下雪天更加寒冷。
阿舂没想到,自己在贤德王府一住就是一个月。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世子爷的侍卫日日夜夜守在阿舂百步之内,是明摆着不放人。
贤德王身边的老仆来探望过几次,话说得极好听:“王爷说了,舂少爷身子骨弱,还是在王府好生将养几日,也好让王爷弥补教子无方的愧疚。”——无非是换了个说辞表示不愿放人的意思。
当然,阿舂自己也不想走。王府逾千亩,他每日探查一小块地方至今都没有探完整个王府,更没有找到大哥的关押之所。
拖着这一具肮脏之躯,浮世余生,大哥是阿舂唯一活下去的信念。找不到大哥,他断然不能离开王府。
但是,大哥到底在哪儿?
除了凭借微弱的一己之力慢慢地找,摆在眼前的还有两条快捷的路,其一,做世子的禁脔;其二,做王爷的床伴。
可笑吗?何止可笑,简直荒唐!
阿舂活于人世十八载,不敢说通诗书圣道,但至少知礼义廉耻。堂堂七尺男儿,就算做不到顶天立地,也不能以这种姿态苟活于世。
然则,他有的选吗?没有。
哪怕他拼死挣扎,还不是世子爷想上就上,被剥干净困在妓院里,被两个男人肏弄一整夜,又被半死不活地押回王府,美其名曰“养病”,实则软禁。
诚然,衣食起居比在农舍里好了成千上万倍,但俏丽的脸上罕有笑容,灵动的眸子不复光华。
——他被圈养在庭院深深的王府里,也被困囿在自我搭建的死胡同里。
腊月十五的晚上,圆月高悬。
阿舂坐在一方小小的偏院里,肩上披着孔雀翎大氅,手里捧着婢女婵娟给他烧的手炉。
婵娟原是世子爷院里的,因心地纯良、做事勤快,贺琏芝把她指给了阿舂做贴身丫鬟。
府里的下人们早就把阿舂的私房事传开了,对于世子爷与阿舂之间的关系心照不宣。婵娟打心眼里心疼这个“舂少爷”,待他比待自己亲弟还好。
婵娟见阿舂独自一人,神色寂寥地坐在冷风里望月,于是捧了个新填的手炉,换下阿舂手里已经冷却的那个,关切道:
“舂少爷,夜里寒凉,您身子骨弱,还是进屋去吧。”
身子骨弱,又是身子骨弱。
阿舂冷笑一声,没搭理婵娟。尽管这婢女对自己很好,但落在阿舂眼里,不过是贺琏芝变相的监视罢了。
院子外头忽然有了亮光与脚步声。
阿舂朝光源的方向定睛看去,白衣世子身姿笔挺、步履矫健,朦胧月色下依旧神采斐然。
阿舂却脸色大变,慌乱地撑着石桌起身,抬腿就往屋里逃窜,但贺琏芝已经先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做什么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贺琏芝蹙眉责问。
阿舂冷冷地垂首不语,绕过贺琏芝往屋里去。世子爷被当众拂了面子,不便发作,黑着脸跟着阿舂进了里屋。
婵娟甫一合上房门,便听见屋里贺琏芝的高声斥责:
“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却成日对我板着一张臭脸,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我是谁?”
婵娟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但屋里的人她开罪不起,只能默默地为舂少爷祈祷。
紧接着,她听见衣服被撕扯的声音、茶盅之类的小摆件当啷落地的声音,和阿舂隐忍战栗的呜咽。
婵娟咬着自己的指关节,纠结,心慌,羞怯,却又无能为力。
约莫一个半时辰后,贺琏芝理着衣衫拉开房门,对守在门外的婵娟冷冰冰地说:“去照顾你主子。”
婵娟这才惴惴不安地进了门,但见阿舂斜依在榻上,发丝蓬松,衣衫凌乱,颈间的吻痕触目惊心,一条白皙的腿无力地垂在床沿外,眼神空洞地望着正前方,默默无声地垂泪。
婵娟心如刀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舂少爷,奴婢死罪,但有一席真心话不吐不快。”
半晌,阿舂才虚弱地说了声:“讲。”
婵娟红着眼眶,道:“世子爷时时惦记着主子饮食起居,隔三差五来探望主子,总是往主子房里送东西,奴婢以为,殿下对主子是动了真心的,您何苦总是与殿下对着干,让自己平白受这许多苦?”
阿舂的瞳仁晃了晃,缓缓垂下,看似落在婵娟发顶,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
他不剩几分力气了,却依然坚定地诘问:“你管他隔几天强迫我一次的做法叫探望?你管他时时拘着我的行为叫惦记?你是他的人对不对?还是说,他也抓走了你的家人,逼迫你替他说好话?”
“舂少爷……”婵娟试图辩白,“不是这样的……”
“够了!”阿舂绝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不想听。”
婵娟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嘴,奴婢这就伺候您沐浴更衣。”
其实,婵娟两天前去世子爷院里禀报阿舂近况时,恰好在进门前听到了贺琏芝与亲信之间的对话。
她清清楚楚地听见贺琏芝叮嘱亲信:“照看好阿舂的大哥,就按照大夫的方子替他调养,若真能复明的话,花多少银钱都值得。”
婵娟原本想把这件事告诉阿舂,但被阿舂喝止,她只得将这番话咽进肚子里。
婵娟听得没错,贺琏芝的确暗中关照着阿舂的大哥——阿榕。
他不但救下了阿榕,还编了个完美的谎言,让阿榕相信他弟弟在贤德王府寻了份好差事,过得忙碌而踏实。
但贺琏芝不打算让兄弟二人这么快见面,因为他怀有一颗私心——他不舍得放阿舂自由,而阿舂大哥就是控制这匹难驯小野驹的缰绳。
人虽不能见面,但贺琏芝计划给阿舂一点甜头,好歹让他相信大哥安然无恙地活着。
于是贺琏芝向阿榕讨要一件信物,后者想了想,决定给弟弟做个小木雕——阿舂生肖属狗,多年前大哥曾给他用木头雕过一只小狗,幼时阿舂爱不释手。
“给我几天时间,木雕做好后你拿去给阿舂,他见了一定会高兴的。”阿榕对贺琏芝如是说。
几天后,阿榕果真打磨好了一只生动的小狗木雕。那天,住所里刚巧来了个老仆,自称是贤德王府来的。阿榕不疑有他,将小狗木雕交给了老仆。
是夜,阿舂就拿到了小狗木雕。
只不过,将木雕交给阿舂的,不是贺琏芝,而是贺霆。
阿舂小心翼翼地捧着小木雕,整个人像一只陡然复活的美人灯,表情举止都生动鲜活起来。
掌心的小狗与幼时哥哥做给自己的一模一样。他用指尖摩挲着小狗,缓缓抬起赤红的眸子望向贺霆:
“王爷,我大哥他……可还安好?”
一向肃然的贤德王,眼神中露出几分自己也未察觉的柔和,他坦荡荡地冒领了自己儿子的功劳,道:
“我着人打点了他的生活起居,眼下一切安好。你也看到了,若非心情上佳,是不可能雕得出这只活灵活现的小狗的。”
阿舂嘴唇哆嗦,只道是贺霆从贺琏芝手里救下了自己大哥,还给他安顿了新的住所。他双膝一弯,就要向贺霆跪谢。
贺霆猛地托住阿舂的手臂,肢体相接的一瞬间,老王爷心头微颤,竟像情窦初开时那般迫切而克制。
他认真地盯着少年黑黢黢的眸子,道:“阿舂,我不需要你跪我。我想要什么,你是知道的。”
阿舂僵在原地,旧事重提,他不可能不明白贺霆的意思。
贺霆松开托住对方小臂的手,转而落在了阿舂掌心,夹住了木雕小狗。阿舂情急之下,把王爷的手指和小狗一起攥在了手心里。
贺霆安抚似的笑着,抬手揉了揉阿舂的头发:“傻孩子,本王给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
阿舂不敢直视王爷的眼睛,也不肯松开手心的小狗木雕。
贺霆并不急于抽走自己的手指,但抚在发丝上的那只手也一并没有收回,而是直接落在了少年肩上,掌心贴着少年颈侧。
阿舂逃避地将头偏向另一边,却不知不觉将更多的颈部肌肤暴露出来,灼烧着贤德王最后的理智。
经营半生,事事谨慎,终于走到了除当朝天子以外的最高处。但那又如何?还不是留不住自己的爱妻,管教不好自己的劣子。
半身入土的人了,走到人生的后半程猛然遇到第二个令自己动心的人,岂料还被自己儿子捷足先登。
三纲五常他贤德王烂熟于心,但在处理阿舂这件事上,他不想再做那个清心寡欲、克己复礼的贤德王了,他想为所欲为一次。
“有来无往非礼也……”贺霆说,粗粝的手指滑过少年光滑细腻的脖颈,轻轻按了按不怎么明显的喉结,“阿舂,你这么年轻,该给本王什么?能给本王什么?”
阿舂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贺霆的手指顺势滑向了阿舂的衣襟,将整整齐齐交叠在一起的领口扒向一边。
阿舂用力地闭上双眼,咬着唇,没有哭,也没有反抗。
——是默许的意思。
贺霆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他从少年掌心抽出手指,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低头吻向那一截明晃晃的颈子。
衣带散开,贺霆揣着陌生又熟悉的心悸感觉,将少年的外袍扯落肩头。
贤德王贺霆,细看之下眉宇至少与贺琏芝有五分相像,但与世子嚣张跋扈的气质不同,贺王爷沉稳持重,无端地让人折服,尤其是当他笃定地说些荤话的时候。
“你的身体很美,你知道吗?”
这是阿舂生平第一次听见对自己这副怪异身躯的溢美之词。
老子果然比儿子更懂风月。贺霆一面轻声哄慰着少年,一面慢条斯理剥光了阿舂的衣服。而他自己,仍是衣冠楚楚的贤德王。
他甚至托起阿舂的下巴,作势要亲吻对方的嘴。
始终没有做出任何抵抗的阿舂忽然偏过了头,躲开了贺霆那一吻。
贺霆笑了笑,似乎并不介意,直接将唇覆在了少年的耳垂上。娴熟的吻技很快让阿舂逸出一声轻叹,紧接着少年便察觉到,双腿之间落下一掌,不轻不重、若有似无地抚摸双儿特有的下半身。
阿舂双腿发软,站立不稳,迫不得已抓住了贺霆的袖袍借力。
“这么着急吗?”贺霆朝少年耳道里呵着气,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
“王爷……”阿舂气息紊乱,“去、去床上好不好?”
“好,就依阿舂。”贺霆微微屈膝,勾住少年两条白腿把人托在身前,抬步便往里间的卧榻而去。
阿舂原以为贺霆毕竟不复年轻,身体无论如何也不似贺琏芝、箫辄一般强健,但当他攀住贺霆的肩膀,大腿顶在对方腰胯的时候,他还是隐隐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健硕。
贺霆本人更是不肯服老,明明已经把人抱到了床榻边上,偏偏不肯把人放下,而是箍紧了阿舂的腿,把对方的后背抵在床柱上,低头亲吻那双颤颤挺立的乳尖。
舌头灵巧至极,也娴熟至极,没几下就把生涩的阿舂吻得满面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