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又有艳遇了欸xd】
【我思旁边这大长腿是谁啊,蛙趣,两人离这么近,看着好般配?′??】
展开这条评论里面都是【抱走谢竞思,我家思思独美】【支持楼上,思思是我们的,少在这里拉郎】【两人是朋友吧,没必要将圈外人拉进来】
谢竞思长得帅,女友粉不少,大家这么反感的原因无外乎是谢竞思cp最近太盛,单单是和邓嘉轩就上了两次热搜,每一次的阵仗还都不小,而且。有人夸【太太写的真好】,自然也会有人骂【抬头,这不是你家厕】,但大家都对给谢竞思撑伞的男人很感兴趣。
谢竞思看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昏黑的街巷里,雨点顺着伞沿滑下,又连成线坠下,遮挡了一瞬的风景,却遮不住画面中央抵着肩的两人。
这照片拍得挺不错的,不过最让谢竞思满意的还是那把倾斜的伞,和他身旁的人。
想起顾通淮,那晚回屋后的场景就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从玄关至浴室散乱地上的衣服,水珠顺着伞沿低下,蒸腾起雾气,淅淅沥沥的水声击打着节拍,那人的动情呻吟才是当夜的主角。
沾染水珠的胸膛,连雪上红梅都被浸透得水润光泽,还有那绷起弧度的脚趾,动情地、忘我地摆动着的腰肢……
谢竞思灌了一大口凉水,他拿起手机又看了两眼,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那一个人,喜欢他清冷正经的样子,也迷恋他在情动时的淫乱。
“谢哥,有件大事!”
还不待他问是什么事,助理媛媛便一溜烟地说完了,“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拍了一半不拍了吗?邓嘉轩被换了,王导已经在准备新一轮的选角了。据说是因为他知三当三,惹了人家女主人。”
谢竞思听完简单点了点头,他倒觉得那位女主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直接让王导换人,更可能的是邓嘉轩背后的金主放弃他了。
至于为什么?
顾通淮来这儿探班呆了一晚就走了,走的时候又让谢竞思欠了他一个人情,那人还装模做样地说着不用还,实则一双眼在谢竞思身上不怀好意打量了几遍。
谢竞思还记得当时顾通淮的算计眼神,眼尾上挑,“哥叫过了,下次是不是该叫‘老公’了?”
“呵。”
“我等着哥你先叫呢。”
从回忆中抽身,谢竞思看着邮箱里躺着的那份文件,是关于邓嘉轩和他那金主之间事情的资料,顾通淮没有直接插手,而是让他自己做主怎么办,是立刻公之于众还是交到相关机构都好。
确实不是媛媛她们说的那样简单,那位金主的夫人并没有多少财力权力,否则也不会只是多次只身来剧组辱骂邓嘉轩。邓嘉轩算是金主多位“合作伙伴”中的一个,他和其他被金主包养的小明星一起帮着金主洗钱,可能知情也可能不知情,但邓嘉轩确实不无辜。
让谢竞思没想到的是,王导也提前知道了,并立刻做出了一系列的举动最大程度上减少剧组的损失。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好,由此得了几天假期的他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想。
“竞思啊,这两天先别出去了。”
王导打来电话,暗中提点并嘱托了谢竞思一些事,他都一一应下,绝口不提那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人。
除了这件事,王导还一直在愁这部片子的事,因为较为敏感的题材,当初备案就磨了一段时间,现在又遇上了这种事,以后能不能继续拍摄都是一个问题。
提到孟予行的选角,谢竞思就向王导提了一个人,“他演技还挺好的,外型也很漂亮,算是我的一个师弟,他叫赵听周,您可以去打听打听他。”
王导应了后,谢竞思就挂了电话,无所事事的他又刷了刷wb,挺逗的,谢竞思邓嘉轩超华里此时还热热闹闹地像过年一样,写手画手齐上阵,评论区也都是嗷嗷直叫追着要饭的。谢竞思手贱点开了一篇他的性转文,瞬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快速退出决定看点别的养养眼。
【顾总】
【方便视频吗?】
现在外面的天还不太黑,橙红正慢慢飘过去,昏暗降下来,天边明暗驳杂。谢竞思等了几分钟才收到顾通淮的答复。
他接起视频,看见对面的光景,顾通淮坐在桌前,今天他没有穿正装,而是一身有些宽大的常服,纯白色的卫衣倒显得他像一个学生,而他手上正拿着一支笔在完成今日的作业。
“嗤嗤。”
谢竞思看到后就笑了出来,不仅仅是为他这一身装扮,更多的是心底说不上来的酥麻。他眉眼弯弯,往日的凌厉气息收拢,显得年轻可爱。
“怎么了?”
听到谢竞思的笑声,顾通淮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低头扯了扯卫衣领口的带子,耳垂染上一层薄红。
“早上太赶了,就没有回去换自己的衣服,怎么,你不让我穿啊?”
谢竞思眨了下眼,“怎么会,我的一切都是顾总您的。”
顾通淮哼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他用笔隔空点了一下谢竞思的脸,“正上班呢,少勾引我。”
“那顾总的意思是——”
谢竞思拖着长调子,语气轻快,“下班后就可以了?”
顾通淮不说话,谢竞思就看着他,两人倒是谁也不打扰谁,在静谧里相处得很是自然。
“扣扣——”
是顾通淮的秘书在敲门,顾通淮也没避着谢竞思,他点头示意秘书开口,手下动作不停。
“这是何魏先生送来的请柬,他说邀请您周末去金华坐坐。”
谢竞思听到那个名字后不禁皱了一下眉,那人怎么就又回来了呢,还要找他金主惜从前?
“他回来了?”
顾通淮也是挺震惊的,他放下手中的笔沉默了两秒,待秘书离开后他拿起一旁的请柬看了看,是何魏的亲手笔迹,坦白说,是一手很漂亮的字,衣冠踏拖、若正若行,也难怪他高中时候会很喜欢。
“啧。”
谢竞思出声拉回顾通淮的思绪,镜头里,他的眉梢微挑,嘴角不再上扬,“我都听到了,顾总你要去?”
很明显的,顾通淮听出了这句里的“顾总”和平常谢竞思叫他的是不一样的,他直直地看着谢竞思,尽管那人并不和他对视。
“不去。”
谢竞思微微地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因着何魏这个名字的打岔,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都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归平静,可是每每张口却发现大多话语都显得鸡肋。
除了那一句话。
他的眸子里映着顾通淮身后逐渐被高楼吞没的残阳,霞光收拢,他倏然开口。
“通淮。”
“我确实对他有过那种想法,但是他始终吊着我,总是给我希望,不过毕业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谢竞思应了一声,看样子还是不太高兴,不是对顾通淮不满,而且对那个吊着顾通淮的男的生气。
“哥,我周末就回去了,你可要等我啊。”
顾通淮笑了笑,最终还是决定开口,“竞思,在我们这段关系里,老实说,你是处于劣势地位的,我明白你内心的纠结和担心,也懂你某些时候的心情。但我可以保证,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
“呵。”
谢竞思气的咬了咬牙,顾通淮这一番话看似是在真诚的剖白自己的内心,他也确实是这样,想要给谢竞思更多的安全感。但这句话在谢竞思听来就是他抛媚眼给了瞎子,本以为两人是在暗自较着劲搞暧昧,结果那个人还不知道要干什么。
他不禁有些心累,放长线勾了鱼那么久,到头来这鱼竟然是个傻的。
“顾总,下班了吗?”
顾通淮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在想为什么谢竞思看着依旧不怎么高兴,突然听到谢竞思这么问也只是木木地回了一句,“下了。”
“好,现在去锁门。”
谢竞思看着顾通淮起身后脸上才闪过一抹笑意,他拉开自己的裤链,掏出自己越发胀大的东西。
顾通淮回来后见到的就是谢竞思在摸自己的场景,他的眼神飘忽,“真的要在这里?”
“顾总不想要?”
说没有一点感觉是假的,见到谢竞思这副样子顾通淮也感受到了下体的炽热,不过他脸皮薄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两人在一起了那么长时间,谢竞思怎么会不懂他,他又撸了一下性器,引得顾通淮变了眼神。“哥,你脱了裤子,我帮你。”
顾通淮抖了几下眼皮就照着谢竞思说的做了,褪去裤子后,腿根处的痕迹还没有消下去,就那样缠在嫩白的腿肉上,随着他的动作而抖动。
“嗯……”
耳边是谢竞思的喘息,沙哑中是不加掩藏的欲望,听得他耳热,进而听着谢竞思的指令将手放到身前翘起的性器上。
“快一点动,把它想象成是我的手,从头部往下撸。”
顾通淮一一照做,他靠着椅背,长腿搭在办公桌上,两手放在腿间的阴茎上撸动。在想象里,他的肩被谢竞思环住,他拥着他替他疏解,那双大手在他的东西上揉弄,拂过敏感的头部,还会触碰到后面泛着水花的小口。
“竞思……”
他喊着他的名字,在持续不断地动作下面上浮起一坨潮红,咬着卫衣带子的嘴巴泄出轻哼,声音轻轻。
“顾总,爽吗?”
在见到顾通淮那副表情后,谢竞思喘息着出声,他再次放软声音,“哥,你慢一点,别那么快射,轻轻地摸摸龟头。”
“嗯唔……好。”
从强烈的射精欲望里停下很是艰难,那只手转而揉弄起前方流出腺液的小口,粘腻的液体润湿手指,加剧淫荡的气氛。
持续不断地刺激却又不给与痛快的最后一下,感受着那处的麻痒在全身肆意地游走,顾通淮的腿根处开始痉挛,小腿绷直。
他喊着谢竞思的名字,半阖着的眼溢出水花,眼睫颤抖不息。“不行了,不行……”
“再坚持一会,哥你真的很棒。”
谢竞思已经释放了出来,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里正动作的人,语气满是引诱,“通淮,后面湿了吗?”
“湿了……竞思,好难受,好想要你。”
“呵嗯……只想要你。”
他咬了咬牙才忍住爆粗口,顾通淮的这副淫荡样子让他深深地痴迷,恨不得把他从手机屏幕里扯出来摁在床上操烂他后面的小嘴。
“通淮你听话,听话我就干你后面。”
“嗯……我、我听话,思思……你操我吧,真的不、不行了……”
谢竞思看着顾通淮已经忍到极限,他也不再要他强撑,“射吧,我看着你。”
因为憋得有些久,最后射出来的时候是真爽,顾通淮不住地呻吟,搭在桌子上的长腿绞在一起,像是缠着另一个人的腰。
疏解完前面,顾通淮的后穴已经湿软地不成样子,水渍沾到皮椅上,淡淡的腥臊味传到鼻尖,他弯下身子去看谢竞思,带着一脸的潮红。
“你能早点回来吗?你不回来它怎么办啊?”
谢竞思看清了屏幕里的东西,原来是顾通淮将镜头移到了他的腿间,他无比熟悉的那里此时正翕张着、渴求着……
那句脏话终是吐了出来,他忍着没有再说那些引诱调情的话,因为怕再说下去两人都得被欲火烧死。
“笔,把桌上那根笔放进去。”
看得着吃不着,此时用着幻想方法的就是谢竞思了,他不住地想要是自己能通感到那根笔上,一定要狠狠地捅进顾通淮的小穴。
他亲眼看着那根泛着金属光泽的笔留在外面的部分越来越短,顾通淮手下的动作不快,却不断地诱惑着他。
“唔,好凉……”
“细、太细了……还是想要竞思你的。”
谢竞思加快手中揉弄的速度,他喘着粗气眼睛发红,身下的火却怎么都消不下去。
顾通淮同样很不好受,太细的东西插进去就像是在隔靴搔痒,只有一点的感觉,不过因着在谢竞思的视奸下,那里流出了更多的水液,幽密的酥麻感顺着脊骨攀上大脑。
“呵?”
笔帽比较粗,碾过内里的微硬处时顾通淮会明显地抖一下,他一点一点地捅进去又拽出来,隐隐的水声响起。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着一处发着声响,背后的落地窗外升起一弯月牙,她扒着头悄摸摸地观看,船尾勾起,似是也舒爽地蜷起了身子。
骨节分明的一只手握着一根东西撸动,顶端的腺液润湿了虎口,映着窗外的盈盈月色、脉脉水光。
“嗯……通淮……”
在网上还在为邓嘉轩以及《是絮》重新选角一事大肆讨论时,谢竞思已经回到了市区,今天就是和顾通淮约好的那一天,但是在两人见面前他要首先完成拍摄工作。
今天拍摄的杂志主题要契合春日的明艳可爱,谢竞思早早地便到化妆间里上起了妆。
【到了吗?】
顾通淮发来了消息,他顺手回道,【到了,在上妆】
【顾总,结束了你能来接我吗?】
【可以。】
谢竞思听着化妆师的话闭眼,因而错过了界面上那一行极其显眼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待他准备好走到外面,便看到了经纪人李继,他对着李继打了个招呼,自然也看到了他旁边站着的一个人。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眉眼,尽管他戴着帽子、口罩,穿得是最普通常见的黑色衣服,谢竞思也认出了那个人。
这不是……我们顾总吗?
在谢竞思打量顾通淮的时候,顾通淮也在看谢竞思今天的这身装扮,微长的栗色头发有些卷,隐约遮盖了耳垂处的黑色耳钉,他穿着无袖黑t白色破洞背带裤,胸前被撑得鼓鼓囊囊,露出的大臂上纹着一头猛虎。
“竞思。”
谢竞思凑近顾通淮,他低头,耳边就是顾通淮的嘴唇,那人抬起手在他耳边遮挡,他本以为顾通淮会说些什么,结果那人伸出舌尖,在他的耳钉处轻轻地舔了一下。
色情至极。
顾忌着场景,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顾通淮,待耳垂上的水迹干透,他才平复好心情。
摄影师看谢竞思这一身也是挺满意的,立刻就招呼着开拍,拍摄的时候顾通淮就在下面静静地看着,旁边的人都以为他是谢竞思的助理。
提到春日,就不可避免会想到花,各种颜色的,重瓣的、单层的,而色彩明黄的向日葵虽然不是春天开花,但将它作为和春天相契合的一种象征很少有人会否定,那种热烈的、向着阳光的朝气正是这次的杂志所要表现的。
摄影组尝试了好几种想法,将太阳花瓣堆叠,让谢竞思趴伏在金色云朵中;或是简单地用手拿着一束向日葵,将勾起的嘴角藏在花瓣里,只露出一双含笑的帅气眉眼。
随着摄影师想法的调整,谢竞思身上的背带裤解开了一条带子,向日葵花束被插在腰部处,他双手在身后撑着,眼睛直对镜头,抓人眼球。
“你好,我有个想法……”
在谢竞思和拍摄助理调整动作的时候,顾通淮走到摄影师身旁说了下自己的想法,其实现在的这张已经足够优秀了,但他还是觉得谢竞思身上有更加旺盛的生机。
“上衣脱了。”
摄影师答应尝试一下,顾通淮走到谢竞思身前对他说,看谢竞思的表情能明显看出他有些愣,像是突然回到某种场景的怔然。
那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谢竞思不免想到他和顾通淮的第一次,刚被包养时,顾总就曾对他对他说过“衣服脱了。”
那一晚,他还很青涩,莽撞和拘谨、年轻和沉默,这些都是当时的他所带有的,又都被顾通淮一一接纳。
“顾总。”
谢竞思悄悄对着顾通淮眨了下眼睛,他两只胳膊一撑就把那件t恤脱了下来,饱满的胸肌露出,而从那条解开的带子处还能看到些紧致的腹肌。
他坐在地上,微微抬头去看旁边的顾通淮,眼睛里流露处尽是占有欲望。
“咔嚓。”
摄影师趁机拍下这张带有野性欲望的照片,它虽然和这期主题所要表现的鲜艳可爱略有出入,但那种性吸引力尤其抓人。
随后摄影组又尝试了几组动作,以及下一身装扮的拍摄,顾通淮就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中场休息他被谢竞思抓进了昏暗无人的角落。
“顾总,您就这么想我?”
谢竞思束着顾通淮的手腕,将其固定在他的头顶,他弯下身子,在顾通淮的颈侧咬了一下。
他看顾通淮不说话就继续在那里吸咬,鼻息喷在顾通淮的下颌处,引得他喉结不住地滚动,“想。”
“竞思想不想我?”
顾通淮坦然地应了然后将问题抛给谢竞思,那么自然,好似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
他搂住顾通淮的腰身,贴近他肩膀处吸了一口气,“……当然想。”
“通淮,今天猛一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那……”
顾通淮回抱住谢竞思,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这个场合不好,他想谢竞思应该有独属于他的鲜花与阳光,以及那脱口而出却又异常珍重的三个字。
再等等吧,说不定等到春天尾巴他们就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他不怕等,因为他能感到那人和他同频共振的一颗心脏,而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
拍摄完天已经不早了,谢竞思直接抛下经纪人和助理坐上了顾通淮的车随他一起回家。顾总的这个房子距离市中心很近,平时方便他上班,今晚倒也方便了两个人立刻滚床单。
电梯门闭合,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并肩靠着墙站立,手与手之间的距离很小,稍一动作便会侵占对方的领地。
谢竞思目光对着前方跳动的数字,实则手指微微屈起不断招惹旁边人,他一点一点地触碰着那人的手背。
“顾总。”
顾通淮“啊”了一声,回过神的那他静静等着谢竞思开口,不过在谢竞思开口之前,微小几近于无的触感让他的手抖了一下,他一脸莫名地去看旁边的人。
谢竞思戴着顾通淮的帽子,他侧过脸,帽檐蹭过顾通淮的头发,“顾总,我硬了。”
“……”
他见顾通淮仍旧呆愣着一张脸,往日锐利的一双眼睛此时却有些木木的,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有一种莫名的反差与吸引力,怪不得何魏那人死活忘不了。
“那、那我们快回去。”
顾通淮的话音刚落,电梯门就打开了,他拉着谢竞思往外走,脸上看起来似乎仍旧和平常一样自然。
两只手实实地牵上了。
谢竞思低头看了一眼,被帽檐遮挡的脸上蓦然闪过一抹笑,驱散了眉眼间的最后一丝戾气。
呵,傻逼。
回到家里,说着硬了的谢竞思还是摁着顾通淮吃了口饭,饭是他做的,煮了面糊弄了一口,两人就约去了床上。
卧室里的窗帘半拉,窗外远处的车水马龙仍能隐约看见,霓虹灯光散射至这里只剩零星一点,更多的是黑夜里的静。
静谧里有模糊的气音传出,树木摇晃着叶子,沙沙的、沙沙的,哄着窗户那边的人儿早些入睡,只是看起来并没有作用。
呻吟又大了,喘息在后尾随,一声要比一声更加动情。
“竞思……”
视线移至稍显明亮的室内,柔软大床中间叠着两道人影,摇晃、耸动,伴着粘腻的湿汗和肉体的碰撞声。
顾通淮被撞得几乎要坐不住,他的胳膊在后面撑着谢竞思的大腿,上身后仰,迷离着一双眼看墙壁上的小灯。
手下的皮肉带有温度,因着谢竞思向上的撞击,大腿那里的肌肉收紧,摸起来带有一些硬度,顾通淮受不了的时候便会下意识地去捏。
谢竞思扶了一下顾通淮的肩,然后搂住他的腰让他喘顺气,只是那双手并不安生,顺着身上人的腰线去摸他的臀部,还伴有色情的揉摸。
勃起的性器埋在顾通淮的身体里缓慢地碾弄,他放缓了速度,轻柔慢捻地撩拨手下的身体,掌心拂过每一处他了如指掌的敏感点,然后是指尖、唇舌,连带着随着胸膛起伏的汗珠都是催情猛药。
他的手摸上顾通淮的脸,眼神里浮现出强烈的占有欲念,“我要你。”
只要一想到还有人惦记着他的顾总,心情便总不会太好,那些阴暗的、扭曲的想法便会不受控制地跑出来,比如将顾总肏烂在床上?
顾通淮不过刚喘匀气就又被拉着做活塞运动,他坐在谢竞思腰上,手臂收紧扣住两侧防止被颠下来,扬起的脖颈将喉结和锁骨全都袒露出来。
“嗯啊……慢点、慢……”
微长的头发被撞得散乱,其中一缕勾着眉峰不愿离去,顾通淮此时已经无心顾念这些,他只是大张着腿心坐下去,好缠得那粗壮性器进入更深的幽密。
“……呃,啊、啊,不、不行……”
“叮铃铃——”
手机响了,不小的音量几乎是在两人耳边炸开,让本就处于临界的顾通淮受到惊吓直接泄了出来,巨大的刺激感侵占大脑,他几乎什么也做不得。
电话因为许久无人接通而自动挂断了,谢竞思抹了下自己的胸膛而沾了一手的精液,他扯过一旁的纸巾简单地擦了擦,“又打来了,接吗?”
半夜里打来电话的本就少,更何况是两遍,谢竞思怕有什么事就拿过看了一眼,手机是顾通淮的,打来电话的人是何魏。
他的手指向下一滑,直接给挂了。
“谁啊?”
“没谁,一个傻逼。”
听到谢竞思这么说,本来不怎么在意的顾通淮又往手机那里瞟了两眼,能让谢竞思这样说话的人可不多,几乎是没有,
对面那人还挺坚持不懈的,被挂断后再次打来,气得谢竞思都想直接把手机扔了,但他还是认真地看了眼顾通淮。
“通淮,我做错了一件事。”
拍摄完后顾通淮去上了个厕所,拿着他手机打游戏的谢竞思正好碰上了一个电话,是何魏打来的,看到备注后他没有接,而是开了静音放裤兜里等着自动挂断。随后那人又发来消息约顾通淮见面,谢竞思没有怎么动只是将屏幕上方的弹窗给滑了。
那时候是情绪上头,后面反应过来的谢竞思还是觉得不好,他有些紧张地看着顾通淮,神情讪讪的,眼睛里却还是有消不下去的欲念。
私自看别人手机的这个行为不好,但骂何魏傻逼这个事谢竞思可以做到光明正大。
“答应思思的事我都会做到的。”
那天顾通淮告诉谢竞思他不会去见何魏,不会去那什么所谓的聚会,他不是随便说说,所以也想要谢竞思对他多抱有一些信任。
“所以思思什么时候才能多一些安全感呢?”
在那通电话在挂断之前顾通淮接了,他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场面上恭喜了几句何魏回来,也说想要何魏别再打来。
“小淮,我只是想要见一见你,这么多年没见你就不想我吗?我在美国……”
顾通淮不愿再听直接给挂了,他扔了手机转头就见一脸不高兴的谢竞思,“乖乖,不听他瞎说,我只想见你。”
谢竞思的脸被捧住,他的全部视线都被顾通淮占据,还有全部感官,耳边、心头都是这个笑着看他的男人。
第一次被人叫“乖乖”的他还没有从顾通淮的笑颜里反应过来,自然也没什么抗拒心思,只是呆呆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顾总。
“通淮我……”
眼皮被亲了一下,他听见骑在他身上的男人对他说,“还要不要做?”
窗外的树叶子又摇了起来,沙沙的、沙沙地,这次仍旧没有哄睡任何一个人儿,它只好放轻声音凑近一点去听窗户那头的人儿在干什么。
“呼啊——”
高亢的声音传进了它的耳廓,而且一直持续了好久,直到月亮姑娘禁不住瞌睡而躲进云层盖上薄被,它才听到里面的声音渐消。
《是絮》又开拍摄了,孟予行的选角一开始挺艰难的,这部片子本来就不符合主流,邓嘉轩又出了事,一时之间有些选择余地的演员艺人们都不打算接,王导也不想随便找个人来演。好在赵听周的演技可以也愿意参演。
尽管外界对这片儿非常不看好,剧组也是又准备了起来,所幸王导和制片拉过来的投资还算充足,他们背后也有人支撑,不过之前拍得几场戏几乎全要作废,所有的工作人员忙得都要飞起。
谢竞思自然是又住到了剧组,每天睁眼闭眼就是琢磨剧本、拍戏,连和顾总聊天的时间都少了不少,好在他之前拍过的几个单人片段还能用,不至于像赵听周那样辛苦。
“顾总,怎么打电话来了?”
下了戏,谢竞思就接到了顾通淮的电话,顾通淮在电话里说顾家老爷子的生辰要到了,想要他和他一起去。
“合适吗?”
他和顾通淮的关系圈里人好多人都知道,他也曾陪着顾通淮出席过不少商业场合,但是回家这件事不一样,好多人就抱着公子哥们儿在外面怎么玩都无所谓,但是回到家就不能将那些烂事带回去的心思。
顾通淮家里还好,不像某些大家族那样有小三小四弟弟妹妹什么的,但谢竞思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
既然顾通淮这样说了,谢竞思也就不再纠结,他转而说起拍摄时的趣事,他听出顾通淮的兴致不太高,便想要说一些话让他放松。
“高兴点了?”
“我去见你吧。”
谢竞思扬起的嘴角还没有收回就听到这样一句,他低头一笑,踢开一旁的小石子,“你来,我当然是高兴的,但是我很忙的,顾总。”
去参加顾老爷子的生日宴会肯定要向王导请假,王导批不批还是要看拍摄进度,就算顾通淮来了他也几乎没有时间能陪他,所以谢竞思不太想让顾通淮辛苦地白跑一趟。
“通淮,很快就见面了。”
见面那天到来的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谢竞思坐着顾通淮秘书的车到达顾家大宅,这里的风景、装潢让跟着顾通淮见了许多世面的他还是觉得震惊,历史底蕴藏在边边角角,锦绣烟华却不见一点艳俗。
将礼物交给侍者,谢竞思顺着指示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正和宾客寒暄说话的顾通淮,他今天穿得很正式,熨帖的西装、仔细打理过的头发、手上带着的腕表,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成功人士。
“顾总。”
他持着一支香槟向顾通淮走过去,那人回过头,原本平静的眸子里瞬时点燃了一抹光,只有谢竞思可以得见。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端着酒杯的胳膊前移,目光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人。
“好久不见了,我敬你。”
之前和顾通淮交谈的人有认识谢竞思、知道他们关系的,自然也有不了解的,所以就在这旁人或微妙或平常的视线注视下,两支长笛形杯碰上了。
“好久不见。”
仰头,脖颈挺直,淡黄色的酒液贴着杯壁移动,顺着重力滑落至那艳色唇中。谢竞思收回视线,浅抿了一口酒,再抬头,那水润的下唇便入侵了他的五脏。
六腑里是那人的眼神。
清冷、凌厉,却又染上了独他知晓的欲。
不久后,顾父就走了出来,但从外面来看看不出这是一个快要六十的男人,岁月在他身上沉淀的似乎只是气质、学识和那些人文学家追求的大道,而不是白发、皱纹。不过更让谢竞思好奇的是,他和顾通淮之间的“交流”淡得几乎没有。
这种“交流”不是言语上的表达,而是包含语言动作、眼神语气乃至心灵上的共鸣,这一切在他们两人身上都很少表现,也就比陌生人稍好一些。
谢竞思明白自己的身份,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站在顾通淮身边充当一个花瓶、背景板。不过在听到顾通淮对顾父介绍介绍他的时候小小地惊了一下,却也在意料之中。
不然他真就该去进修进修了。
谢竞思认真地祝贺了顾老爷子生辰快乐,别的就不再多说,不卑不亢地站在顾通淮身边。
他感觉到手背上有一瞬的瘙痒,避着老爷子的视线用余光瞥了一眼,是顾通淮的手。他知道是将金主哄高兴了,他的面上不显,藏在身侧的手却去轻触那根手指。
“顾总,我猜对了?”
顾老爷子走后,谢竞思凑近顾通淮耳边轻问,“站你这边,你就那么高兴?”
顾通淮不说话,只是笑。他拉着谢竞思走到人少的一处角落,“你的眼睛还挺尖。”他确实和父亲关系不好,倒不是说大吵大闹,而是沉默地冷,父亲也不是讨厌他,就是单纯的眼里没有他这个人,不如说,顾父的情绪很少会分给一个人,不管那人是谁,连他那逝去母亲都做不到。
小时候,在他和父亲“对峙”时,如果能得到身旁另一个人的支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都会有一种自己赢了的感觉。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种快感越来越淡,几乎就要消失,但是刚才谢竞思站在他的身旁,他感受着他的气息,那种胜利感觉又回来了。
谢竞思捏了捏掌心里顾通淮的指节,他发出一声气音。“嗯哼。”
“把顾总哄开心的我能得到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他佯装苦恼地想了想,“不知道欸,你给什么我就要什么。”
顾通淮不上他的当,迂回着反问,语气里的软钩子直戳戳地一下又一下地收起,身体却和谢竞思一点一点地拉开距离。
“再不说,就不给了哦。”
谢竞思轻笑一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高挺鼻梁上的细腻皮肤和微微上翘的睫毛已经能够看清了,那眼珠里也有了倒影,小小的一个,轮廓渐渐清晰。
他要做什么似乎已经坦白了。
顾通淮一开始还能保持端正神色,随着两人间距离的不断缩小,他平直的嘴角一瞬间绷不住了,咬肌微微动了一下。
眼睫忽闪地垂下,遮盖了眼里的大片风光,眉眼间却是舒展的,暗含着期待。
呼出的暖风拂面,顾通淮受不住抖动的眼皮索性闭上了眼,身边那人的存在感却仍旧极其强烈。
谢竞思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不禁笑了一下,再次拉近距离,肩膀已经抵上了,体温似乎要传到唇瓣。
不过之间总是隔着一丁点似有若无的距离,而他也没有彻底消除这段距离的打算,凑近后就要从一旁撤开,却没想到顾通淮主动地撅了一点嘴。
顾通淮闭着眼,还在疑惑谢竞思怎么还没有亲上来,他便主动地扬起一点下巴,嘴巴张开,白齿红舌露出一点,邀着人享用。
好软。
只是唇瓣的接触,轻轻地吮吸还能尝到残留的一点酒香。
谢竞思险些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他只是浅浅地尝了一下便错开,赶紧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红酒喝了一口,助长那些疯长的念头。
他见顾通淮睁开眼睛,眼睛里有疑惑、微妙和些许赧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顾总,张嘴。”
玻璃酒杯被抵到顾通淮的唇肉上,里面微微晃荡的红酒液散发着醇香,他垂着眼去看,能看见持着细长柄端的那只手上的青色血管。
冷白和猩红在眼里交织,顾通淮似是受了蛊惑一般打开封闭的唇,有些干涩的唇瓣便感到了一阵润湿。
很漂亮。
谢竞思看着面前的一切,所有组成这幅图的一切因素都恰到好处,毫不喧宾夺主的灯光,适合中心角色的服饰,还有其中萦绕的绝佳暧昧氛围。
在剧组的时候他也跟着王导了解过一些画面镜头,执镜人通过自己带有感情的眼睛捕捉所感所念的一切事物,将感情一点一点地倾注到手法和技巧里,拍出来的东西便带上了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所以,你已经是我的了。
他的手腕动了动,配合着让顾通淮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液,然后快速凑上去抢夺他嘴里的最后一点醇香。
舌头在口腔里肆意翻搅,像极其缺水的人搜刮着里面的每一滴水液,从上颚到列齿,所感受到的一切湿热都不放过。
“唔……”
在那炽热似要把他灼穿的视线里,顾通淮却不再躲避,他直对上那道深切目光——此时他所以情感的来源与归属。
腰被紧紧箍着,肩背也被谢竞思的大手拂过,耳边是隐隐的水声翻卷。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来,他们可能会嗤笑、会鄙视,也可能会有一点点的艳羡,但那都跟现在的他没关系了。
现在,他只要谢竞思。
一吻毕,急促的呼吸却还在持续,在这寂静又吵闹的环境里,两人的目光像被胶粘在一起,再一点点扯开,拉出牵连不断的丝线。
“顾总,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了吗?”
谢竞思勾起嘴角,眼底晦暗不明,他说完又拉近两人的距离,像是轻佻浪荡子在逗趣儿,成拳放在膝上的手却暴露了他平静面容的波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