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絮》又开拍摄了,孟予行的选角一开始挺艰难的,这部片子本来就不符合主流,邓嘉轩又出了事,一时之间有些选择余地的演员艺人们都不打算接,王导也不想随便找个人来演。好在赵听周的演技可以也愿意参演。
尽管外界对这片儿非常不看好,剧组也是又准备了起来,所幸王导和制片拉过来的投资还算充足,他们背后也有人支撑,不过之前拍得几场戏几乎全要作废,所有的工作人员忙得都要飞起。
谢竞思自然是又住到了剧组,每天睁眼闭眼就是琢磨剧本、拍戏,连和顾总聊天的时间都少了不少,好在他之前拍过的几个单人片段还能用,不至于像赵听周那样辛苦。
“顾总,怎么打电话来了?”
下了戏,谢竞思就接到了顾通淮的电话,顾通淮在电话里说顾家老爷子的生辰要到了,想要他和他一起去。
“合适吗?”
他和顾通淮的关系圈里人好多人都知道,他也曾陪着顾通淮出席过不少商业场合,但是回家这件事不一样,好多人就抱着公子哥们儿在外面怎么玩都无所谓,但是回到家就不能将那些烂事带回去的心思。
顾通淮家里还好,不像某些大家族那样有小三小四弟弟妹妹什么的,但谢竞思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
既然顾通淮这样说了,谢竞思也就不再纠结,他转而说起拍摄时的趣事,他听出顾通淮的兴致不太高,便想要说一些话让他放松。
“高兴点了?”
“我去见你吧。”
谢竞思扬起的嘴角还没有收回就听到这样一句,他低头一笑,踢开一旁的小石子,“你来,我当然是高兴的,但是我很忙的,顾总。”
去参加顾老爷子的生日宴会肯定要向王导请假,王导批不批还是要看拍摄进度,就算顾通淮来了他也几乎没有时间能陪他,所以谢竞思不太想让顾通淮辛苦地白跑一趟。
“通淮,很快就见面了。”
见面那天到来的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谢竞思坐着顾通淮秘书的车到达顾家大宅,这里的风景、装潢让跟着顾通淮见了许多世面的他还是觉得震惊,历史底蕴藏在边边角角,锦绣烟华却不见一点艳俗。
将礼物交给侍者,谢竞思顺着指示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正和宾客寒暄说话的顾通淮,他今天穿得很正式,熨帖的西装、仔细打理过的头发、手上带着的腕表,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成功人士。
“顾总。”
他持着一支香槟向顾通淮走过去,那人回过头,原本平静的眸子里瞬时点燃了一抹光,只有谢竞思可以得见。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端着酒杯的胳膊前移,目光里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人。
“好久不见了,我敬你。”
之前和顾通淮交谈的人有认识谢竞思、知道他们关系的,自然也有不了解的,所以就在这旁人或微妙或平常的视线注视下,两支长笛形杯碰上了。
“好久不见。”
仰头,脖颈挺直,淡黄色的酒液贴着杯壁移动,顺着重力滑落至那艳色唇中。谢竞思收回视线,浅抿了一口酒,再抬头,那水润的下唇便入侵了他的五脏。
六腑里是那人的眼神。
清冷、凌厉,却又染上了独他知晓的欲。
不久后,顾父就走了出来,但从外面来看看不出这是一个快要六十的男人,岁月在他身上沉淀的似乎只是气质、学识和那些人文学家追求的大道,而不是白发、皱纹。不过更让谢竞思好奇的是,他和顾通淮之间的“交流”淡得几乎没有。
这种“交流”不是言语上的表达,而是包含语言动作、眼神语气乃至心灵上的共鸣,这一切在他们两人身上都很少表现,也就比陌生人稍好一些。
谢竞思明白自己的身份,他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站在顾通淮身边充当一个花瓶、背景板。不过在听到顾通淮对顾父介绍介绍他的时候小小地惊了一下,却也在意料之中。
不然他真就该去进修进修了。
谢竞思认真地祝贺了顾老爷子生辰快乐,别的就不再多说,不卑不亢地站在顾通淮身边。
他感觉到手背上有一瞬的瘙痒,避着老爷子的视线用余光瞥了一眼,是顾通淮的手。他知道是将金主哄高兴了,他的面上不显,藏在身侧的手却去轻触那根手指。
“顾总,我猜对了?”
顾老爷子走后,谢竞思凑近顾通淮耳边轻问,“站你这边,你就那么高兴?”
顾通淮不说话,只是笑。他拉着谢竞思走到人少的一处角落,“你的眼睛还挺尖。”他确实和父亲关系不好,倒不是说大吵大闹,而是沉默地冷,父亲也不是讨厌他,就是单纯的眼里没有他这个人,不如说,顾父的情绪很少会分给一个人,不管那人是谁,连他那逝去母亲都做不到。
小时候,在他和父亲“对峙”时,如果能得到身旁另一个人的支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都会有一种自己赢了的感觉。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种快感越来越淡,几乎就要消失,但是刚才谢竞思站在他的身旁,他感受着他的气息,那种胜利感觉又回来了。
谢竞思捏了捏掌心里顾通淮的指节,他发出一声气音。“嗯哼。”
“把顾总哄开心的我能得到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
他佯装苦恼地想了想,“不知道欸,你给什么我就要什么。”
顾通淮不上他的当,迂回着反问,语气里的软钩子直戳戳地一下又一下地收起,身体却和谢竞思一点一点地拉开距离。
“再不说,就不给了哦。”
谢竞思轻笑一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高挺鼻梁上的细腻皮肤和微微上翘的睫毛已经能够看清了,那眼珠里也有了倒影,小小的一个,轮廓渐渐清晰。
他要做什么似乎已经坦白了。
顾通淮一开始还能保持端正神色,随着两人间距离的不断缩小,他平直的嘴角一瞬间绷不住了,咬肌微微动了一下。
眼睫忽闪地垂下,遮盖了眼里的大片风光,眉眼间却是舒展的,暗含着期待。
呼出的暖风拂面,顾通淮受不住抖动的眼皮索性闭上了眼,身边那人的存在感却仍旧极其强烈。
谢竞思看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不禁笑了一下,再次拉近距离,肩膀已经抵上了,体温似乎要传到唇瓣。
不过之间总是隔着一丁点似有若无的距离,而他也没有彻底消除这段距离的打算,凑近后就要从一旁撤开,却没想到顾通淮主动地撅了一点嘴。
顾通淮闭着眼,还在疑惑谢竞思怎么还没有亲上来,他便主动地扬起一点下巴,嘴巴张开,白齿红舌露出一点,邀着人享用。
好软。
只是唇瓣的接触,轻轻地吮吸还能尝到残留的一点酒香。
谢竞思险些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他只是浅浅地尝了一下便错开,赶紧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红酒喝了一口,助长那些疯长的念头。
他见顾通淮睁开眼睛,眼睛里有疑惑、微妙和些许赧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顾总,张嘴。”
玻璃酒杯被抵到顾通淮的唇肉上,里面微微晃荡的红酒液散发着醇香,他垂着眼去看,能看见持着细长柄端的那只手上的青色血管。
冷白和猩红在眼里交织,顾通淮似是受了蛊惑一般打开封闭的唇,有些干涩的唇瓣便感到了一阵润湿。
很漂亮。
谢竞思看着面前的一切,所有组成这幅图的一切因素都恰到好处,毫不喧宾夺主的灯光,适合中心角色的服饰,还有其中萦绕的绝佳暧昧氛围。
在剧组的时候他也跟着王导了解过一些画面镜头,执镜人通过自己带有感情的眼睛捕捉所感所念的一切事物,将感情一点一点地倾注到手法和技巧里,拍出来的东西便带上了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所以,你已经是我的了。
他的手腕动了动,配合着让顾通淮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液,然后快速凑上去抢夺他嘴里的最后一点醇香。
舌头在口腔里肆意翻搅,像极其缺水的人搜刮着里面的每一滴水液,从上颚到列齿,所感受到的一切湿热都不放过。
“唔……”
在那炽热似要把他灼穿的视线里,顾通淮却不再躲避,他直对上那道深切目光——此时他所以情感的来源与归属。
腰被紧紧箍着,肩背也被谢竞思的大手拂过,耳边是隐隐的水声翻卷。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来,他们可能会嗤笑、会鄙视,也可能会有一点点的艳羡,但那都跟现在的他没关系了。
现在,他只要谢竞思。
一吻毕,急促的呼吸却还在持续,在这寂静又吵闹的环境里,两人的目光像被胶粘在一起,再一点点扯开,拉出牵连不断的丝线。
“顾总,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了吗?”
谢竞思勾起嘴角,眼底晦暗不明,他说完又拉近两人的距离,像是轻佻浪荡子在逗趣儿,成拳放在膝上的手却暴露了他平静面容的波澜。
“你……”
顾通淮抿了抿还沾有温度的唇,他抬起眼睫,不再抖动,伸手握住谢竞思的一只手。
“……”
谢竞思不再说话,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顾通淮的胸口,表意的只有一双眼睛。
我要你这里。
那颗跳动的、滚烫的心脏。
“嗯……”
房间里没有开灯,这里也不是向阳一面,角落里有些昏暗,略凉的墙壁阻挡了身体的进一步后退,顾通淮整个人几乎是贴在墙上。
衣摆被撩起,腰腹的皮肤被一点点掠夺,那炽热的温度下皮肤战栗,似是在抵抗挣扎着,又似是挡不住欢愉而装模做样地欲迎还拒。
“有点可惜。”
谢竞思禁锢住顾通淮的手腕,他将那撩起的衣摆递到顾通淮嘴边并示意他含住,然后低下头在面前白皙的胸膛上作画。
“哼嗯……怎么了?”
他含住那可颗颤颤巍巍的红艳果子,口中吐出一股湿热气团,“第一次来你房间还没有好好参观,倒是先做起了这种事。”
“你看不起这、呃……轻点,你看不起这种事?”
谢竞思可不敢背这口锅,他又吸咬了一下口中充血硬挺的朱玉,离开后银丝依旧牵连,他看着顾通淮被沾染了欲念的眼睛开口,“性和美是不可分割的。”注
作为演员他也勉强能算上一位艺术工作者,他也会有对美感的执着,但不知何时他才发现,他寻找的另一美感就存在于性事里,看他情潮时涨红的脸,颤抖着眼睫吐出雾气像是轻纱拢着翩跹蝶,那蹙起的眉峰暗含欢愉,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向着情欲延申,那一瞬让他有种恍惚感,人在巨大的美感之前通常会感到窒息。
沉溺于性爱高潮里的顾通淮,周围朦胧或是刺激的暧昧氛围在谢竞思看来都是美的。
不过顾通淮此时非要和他辩,“换一个人做爱不是也可以吗?他的脸、他的眼神说不定会给你一种更加新奇的美感,性本身……唔嗯……”
又被咬了。
胸口那颗本就红肿着颤巍巍的果子又被吃了,谢竞思用的力不小,有些刺痛,顾通淮蹙着眉张嘴呻吟。
“换一个人做爱固然可以体会不同的美感,但是通淮,你现在的表情就和刚刚的不一样。”
谢竞思松开牙齿,他安抚一般地舔了舔那枚乳果,湿软的舌尖触碰那尖尖儿,上面沾染的水液被带起,透明在美上附着。
“性和美不可分割,但你是前提。”
本来还在强撑的顾通淮听到这句话一下子软了身子,他靠在谢竞思肩上,眼眸有些惊讶地颤动,唇角却已经不打招呼地弯了起来。
“就知道说好听话哄我。”
谢竞思笑了笑继续后续的工作,他脱下顾通淮的裤子,让其在脚踝堆积,然后将顾通淮翻过身摁在了墙上。
他在他耳边低语:“高兴了?高兴了就让我肏肏。”
顾通淮的两只手腕还被他抓着高举着,细腰也被大手抚摸,臀肉轻颤了一下被揉弄起来。
一只手还是差些意思,谢竞思索性扯下顾通淮领口松松散散的领带绑在他的手腕,绑之前他还装模做样地问了一句,“顾总,要我绑吗?”
“哥。”
谢竞思又喊了一声,果不其然就得到了顾通淮的应许,他低头亲了一下的后颈,语气充满蛊惑,“乖,哥。”
“哈——”
顾通淮的喘气声已经大得不行,身前的性器也蹭着墙体流出了些许的腺液,他主动将绑着的手腕撑在墙上,然后塌下腰。
在这么明显的邀请下,谢竞思也不再墨迹,他先是伸手探了探顾通淮里面的湿滑程度,通过手指翻搅让身体产出更多肠液来润滑,然后他的性器也开始了动作。
“再抬起来一点。”
他拍了拍顾通淮的臀部,待那里起来后将自己的性器抵在后穴口,不进去只是在周围磨着那块软肉,臀肉挤压着柱身带来爽感,龟头兴奋地只想往那个小洞口里钻。
不一会,相摩擦的地方就变得湿淋淋的,整根肉棒已经被润湿了,后穴里也已经装满了淫水,还多得溢了出来,黏黏糊糊地沾在股沟。
“嗯哼……啊?”
小猫叫春一样的声音响起,更别说顾通淮此时已经难耐地磨蹭夹紧了双腿,被束缚着的手指绷直,连指根都在蓄着力。
“想要了?”
谢竞思见顾通淮颤抖着点了头,一时坏心顿起,他扳过顾通淮的下巴来,“不知顾总可还记得,哥叫过了下一句是不是就该叫‘老公’了?”
他率先开口,贴着顾通淮的耳朵,“哥。”
“……”
顾通淮想起自己当初的得意,他不禁有些后悔说这句话,却捱不住身体力四处流窜的情欲,更别说他还有别的心思。
“老、老公……”
听话的顾总得到了一个亲吻,和身体里那个巨大滚烫的东西。
谢竞思也是憋得狠了,甫一进去就是整根没入,好在前期润滑做得好,顾通淮才不至于在这样激烈的撞击中被撕裂。
“啊、啊、啊哈,慢点……”
啪啪的声音不绝,顾通淮低俯着身子努力接纳,身后的洞穴正被开拓,胸膛上的茱萸也不安分地生长了起来。
腿根被死死握着,轻微的刺痛让他保持清醒,更能感受到正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的东西的轮廓、以至上面的筋脉,它们剐蹭着自己脆弱的皮肤,又碾弄过,逼得自己连连叫出声。
那一处像是温房,越是鞭挞征伐越是滋生媾和的欲念,谢竞思低头吻在顾通淮的后腰,又沿着脊骨一路向上。那件衬衫早就被扯下扔向了别处,此时面前的人一丝不挂,任他为所欲为。
“亲……亲我。”
他答应他的一切要求,让顾通淮转身来,含住他的唇,接住他的整个痴恋。
身下的凶器还在不停地进出,“噗呲噗呲”的声音里却突然有了一种突兀的声音,原来是,“扣扣——”
门被敲响,沉浸在性爱里的两人挣扎不出来,他们吻在一起,交合在一起,无心他顾。
只是门还在被敲响,声音由小逐渐变大,顾通淮的呻吟也越来越高亢,在身体里抽插的性器快得要出残影。
“小淮,你在里面吗?”
“呵啊……哼,啊、啊、不行了……”
唇被捂住,那人的声音逼近,“刺激吗?他就在外面,他都听着呢。”顾通淮感到紧张,但更多的是为谢竞思,他主动夹紧双腿,眼里流露出水光。
“老公,不管他。”
谢竞思不再说话,他箍着顾通淮的要猛往里凿,像是锥斧般要把这个人生生劈开,再灌满自己的精液。
“都给我……我要,老公?”
他见顾通淮被撞得声音破碎却还是强撑着容纳他,心腔那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暖意,他又去看顾通淮沉沦情欲的一张脸,眉上含烟,眸中拢雾。
此时的顾通淮无疑很美,那种似泣非泣似痛实愉的神情占据了谢竞思的心神,他不忍见它消散,便又加快了抽送的力度。
“叮铃铃——”
顾通淮的手机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只不过仍旧无人去管,它又自动挂断了。
“啊——”
谢竞思紧抓着顾通淮的腰避免他腿软滑下去,急促的喘息尚未平复,射精的余韵也还停留在体内。这段时间里一直能听到屋外何魏的声音,他暗骂了句阴魂不散,问顾通淮,“要去吗?”
“嗯,我去和他说清楚。”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要顾通淮穿上他的衣服。“穿我的。”
“回来再肏你一次。”
顾通淮打开门,何魏一见他出来就急忙走过来,“小淮,好久不见了,那天的聚会你没去是因为不愿见我吗?刚才也是,你明明在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何魏说话察觉自己的语气,他连忙道歉,“抱歉啊小淮,是我太心急了,只要一想到你……”
顾通淮忍无可忍地出声打断,“嗯,有事吗?”
“不让我进去吗?小淮。”何魏扬起一抹熟悉的笑,语气熟稔。
“不方便。”
他抱臂靠墙站着,实在是刚才所为弄得腿还有些麻软,而且胸前的两点应该是被谢竞思咬破了皮,此时刺疼着,稍一触碰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阻滞感。
何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但他说话又总是兜着圈子不轻易点明要点,顾通淮听得有些烦了,更别说腿心那里正不断地向外流着东西,顺着大腿竖直地淌下来,由温热变凉,贴着皮肉滚动。
里面是空的,他只能调整了姿势夹紧双腿,祈望宽松的裤管不会兜不住那些东西而让它们流下来,然后悄悄看了看身后的地面,还好没有发现某些不明的液体。
“小淮,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关系了,你看能不能帮帮我?”
顾通淮不说话,他看着虚空一点,实则还在回想刚才的那些画面,一帧帧一幕幕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自动闪回在脑海里,那覆在他身上的人的体温是那么滚烫,那手臂上的肌肉轮廓和沾着湿汗的胸膛……
“小淮。”
“……嗯?”
甫一出声,顾通淮就感到自己的嗓音异常沙哑,好在语句很短才不至于暴露,只不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又慢慢地躁动了起来。
“小淮,我其实一直想和你说,我、见不到你的那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你,不过现在好了,我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见面了。”
他端正神色看向何魏,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别这么叫我。”
面前的这个人惯会玩弄心思,少时一次次的为他失意说来久远,却也是用真心去触碰一颗滑不溜手的顽石,尽管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但见到他贴上来不仅不会觉得愉快,反而令人作呕。
因为,他已经见过了一腔真心是何等模样。
那可能是一双眼眸、一次相贴,也可能是狂风暴雨后的温存,或是平淡清晨里的一个自然亲吻。
他觉得真心向来是用真心来交换的,既然谢竞思想要他的,那另一意义上谢竞思的已经在他这里了。
顾通淮的嘴角扯起一抹笑,“何魏,高中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多少年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变通,这些手段看着怪老套的。”
他看着面前的何魏,也是在看高中偷偷爱慕过的那个人,“谈公事不要私下找我,你要真想争取在发展区的工程,不如去专心琢磨方案。”
“顾氏的这次扩张动不到你身上,但你要是再不知收敛,那就说不定了。”
说完他就打算转身离开,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却又听到何魏的话。
“顾通淮,你房间里是不是有人?”
何魏的脸上已经很不好看了,被顾通淮这样直接挑明无疑是在踩着他的脸面,气愤上头的他也顾不得再佯装体面,他想要把这个在外界看来优秀至极的人拉下来,填补他内心的塌陷。
何魏也是做过的,他如何看不出顾通淮身上的那种独属于事后的气息,被蹂躏过的嘴唇、不合身的一件衬衫、身上那种隐约的性高潮味道,还有他整个人无意散发出的慵懒与餍足。何魏甚至阴暗地想顾通淮是如何被压在身下操穿的。
“外面的人怎么能带回家?通淮,老爷子知道了——”
“嗯,我男朋友。”
顾通淮回答的是何魏的第一个问题,说完他便推门走了进去,再不去管留在身后的潦糟烂事。
男朋友,真是很好的一个词呢。
等着,谢竞思,你迟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