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还要去叫大奶奶请大夫吗?”晓薇问。
殷夫人冷冷道:“大喜的日子,请什么大夫?不嫌晦气!”
晓薇见殷夫人不高兴了,不敢再多嘴,行个礼回慎徽院去了。
殷夫人吩咐身边的大丫头芊荷:“你带人去把芙蓉轩围起来,不许人出入。将今日去慎徽院喊那一嗓子的贱婢堵了嘴打二十大板,扔回大奶奶的院子里去。其余的,待我闲下来再发落。”
芊荷领命。
殷夫人昨晚几乎就没睡觉,连轴转了两日一夜,早已精疲力尽,见儿子那儿没出事,当下哪儿也不想去了,隻想回嘉祥居休息。
苏妈妈扶着她往嘉祥居走。
“能拦着没让熙哥出来,也没闹起来,算她还有几分本事吧。”殷夫人疲累道。
苏妈妈道:“再怎么说三爷也是国公爷的嫡长孙,国公爷不能害他,这徐姑娘必然不会差的。”
殷夫人叹一口气,没说话。
新房里,徐念安还低着头在那儿哭,赵桓熙着急地围着她团团转。
“你别哭了,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他道。
“一脸算计,城府很深,这不是说我不好,难不成还是夸我来着?我父去世,一家子被从伯府分出来时,我才十三岁,母亲病弱,弟妹幼小,我若不算计着些,厉害着些,叫我母亲弟妹依靠谁去?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要嘲笑旁人过得辛苦。是是是,只有你和你那庞姑娘是纯白无瑕不染凡尘的,像我这种人,自然是满身心眼污浊不堪了。”徐念安边哭边道。
因心里抗拒,赵桓熙从未打听过徐念安的事,只知道她父亲与爷爷是朋友,且几年前去世了,却不知她这些年来过得有多辛苦。如今听她哭诉,心里越发过意不去,却又不知该怎么哄。
这时门外传来晓薇的声音:“三爷,三奶奶。”
徐念安哭声一止。
赵桓熙忙讨好道:“我去开门。”说着一溜烟地去开了门。
晓薇道:“三爷,奴婢去瞧过了,庞姑娘没事,不用请大夫。您和三奶奶就别担心了。”
赵桓熙更加羞愧了,胡乱点了点头就将房门关上。
那边徐念安又哭了起来。
赵桓熙一个头两个大,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上去讨饶道:“是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冬姐姐,好姐姐,你就原谅了弟弟吧!”
徐念安放下擦眼泪的帕子,瞥了赵桓熙一眼,眼眶还有些泛红的少年满眼的无措。
行吧,既然他认错了,不妨就借坡下驴,装哭也挺累的。
“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徐念安最后用帕子掖了掖眼角的泪花,对赵桓熙道“我是有算计,但你我是假夫妻,只有两三年的缘分,你不必在意。你祖父于我家有大恩,我不会害你家里人,若是你家里人来害我,我也只会自保,你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