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leon！”身后卡座唯一清醒的女生喊住林柠，“姐姐你好帅，可不可以加个联系方式？”
狼尾长发的女生一身帅气的中性打扮，蓬松刘海下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林柠。
这样子的装扮和表现……林柠浅浅怀疑了下女生的性取向，笑着拒绝：“不了，有缘分的话会再遇到的。”
不等女生再说些什么，她直接带着金胤离开了酒吧。在夜晚仍然人员熙攘的街道，慢慢步行到一条马路外的酒店，林柠的醉意已经散了，随即熬夜的疲惫上头，把意识不清的金胤扛进房间后她瘫倒在床上直接睡着了。
陷入昏迷前，她隐隐感觉自己忘了什么。
半小时车程外的林柠家，宁玉垂头安静地坐在黑暗的客厅，月光洒下，把他手中的手机屏幕照亮，界面停在空白的个人消息栏，没有任何新通知或者视频电话。
阴影下的双眸深沉，没有表情的面庞宛若脆弱精美的雕塑，打破表面才会发现底下阴沉的未知存在正翻涌叫嚣着。
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像被蛊惑一般，宁玉打开绑定在林柠身上的部分系统程序，散发着淡蓝色光的画面里，林柠衣衫凌乱地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性躺在同一张柔软的床上沉睡着。
不该这样通过程序监控宿主，宁玉深知自己不该做出这样违规的行为，但深沉视线伴随着胸腔钝痛、沉闷的感受，牢牢盯住画面里林柠安详的睡颜无法转移。
在别人的身旁，她也会睡得如此安心吗？
不要，只能是我，不想你离开。
淡蓝的光映出宁玉脸上一片阴影，这段时间以来平静表面下被压制住的阴暗想法不断冒出，在系统理智的分析和压制以及来自人类躯体的翻腾情绪中，不断被反驳压制又再次更激烈的在脑中流窜。
被深沉复杂的低气压环绕着，宁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林柠直到天亮她苏醒过来，才蓦地关掉程序以防被发现。
这边酒店外刺眼的阳光冲进房间，林柠在昏沉的意识中清醒过来。
“唔……”她艰难起身，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凌乱粘在自己身上，望了眼身旁还在沉睡的金胤，顾自洗了把脸，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直接离开了酒店。
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还好今天是休息日不用担心上班，林柠舒了口气。
解开锁屏，看到遗留的昨天的通话记录，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曾说会给他发消息，后面连着遇到事情完全忘了！给宁玉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现在就回去之后，林柠急匆匆地开车回了家。
怎么把宁玉忘了，想起宁玉的善解人意和总是在家等待自己的画面，林柠内心歉意翻腾。
打开门，迎面而来一个紧紧的拥抱，带着担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林林你一条消息都没有，第一次毫无音讯的分开一整晚，我好担心你，一夜都没睡。”
林柠仰头靠在宁玉肩头，反手抱住他，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解释道：“抱歉啊，昨晚一直遇到事情忘记了。”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宁玉闷声应道。
林柠看着他一丝怨言也没有的样子，想到刚才说他整夜没睡，心中柔软感动的同时歉疚更深，完全没想过宁玉作为披着人躯壳的系统，怎么会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动向。
“林林，我做了点三明治，吃过早饭了吗？没有就填下肚子吧。”
就算自己整晚没回，宁玉仍然在担心的同时做好了细心充分的准备，林柠更觉感动，“没呢，别抱着我啦，昨晚没洗漱黏糊糊的，我先吃个饭再去洗个澡。”
听此，宁玉才松开她跟着一道进去，林柠进去放东西、吃饭的全程他都像小尾巴一样跟着，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吃饭。
暗自叹了口气，林柠内心更过意不去了。拿着干净衣物进浴室前，她想了想，对宁玉说：“洗澡就不要跟啦，今天得时间很富裕，我们去做你感兴趣、想做的事情吧。”
作为赔礼，她心里补上一句。
或许是宁玉无声地融入自己的生活，以及今天表现出来的人性化反应，林柠逐渐模糊了他本质是系统的看法，开始当做一个人来看待，这种变化缓慢无声，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而浴室外，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宁玉收起刻意表现出来的情绪，安静地放纵内心带着欲色的占有欲和渴望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