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有人问。”
宁映白云淡风轻地说:“哦,没什么,就我跟你爸做爱,然后有了你。”
陈靖阳喷了。
“什么是做爱?”
“人类的生殖器官相互交合,一段时间后男的射精,精子遇到卵子变成受精卵,在妈妈肚子里就慢慢变成小孩了。”宁映白说这句话时心情没由来地下滑,说上半句话描述一个时间以分钟计的过程还算使用科学术语,后半句话描述以年和月计算的过程就一步快进到开花结果了。
“什么是生殖器官?”小孩总是有没完没了的问题。
“问你爸去,他懂。”说完宁映白又觉得太敷衍,“该去上课了啊,要迟到了,回来我再跟你好好说。”
“好吧。”宁淼淼期待起了晚上回家的加课,“那妈妈是和哪个爸爸做过爱?”
陈靖阳警惕,宁映白不会要说……
“两个都做过。”意料之中,宁映白这么说了。
宁映白话音未落陈靖阳就带走了宁淼淼,孩子的性教育能做且必须要做,就是这事交给兴头上的宁映白的话,太容易场面失控。这个尺度得让他来把握。而且他也感觉出了宁映白说到怀孕时的心情低落。
陈靖阳一整天上班时间都在摸鱼看儿童性教育的视频,准备在晚上和宁映白一起坐下来,跟女儿来一场深刻的座谈会。结果宁映白在他做饭时一口气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你以为就你会操心这事啊?”宁映白拿出了一本当天购买的性教育书籍,“我妈当年要能跟我传递正确的性观念,我至于这样么?”
“跟女儿说和两个都做过也算正确的性观念?”陈靖阳菜也不抄了,举着锅铲问宁映白。
宁映白靠在厨房门边说:“事实嘛,我还没说我跟她小叔、没见过面的舅舅、若干不知名阿猫阿狗做过呢。先铺垫一下,以后也好跟她正经地解释为什么离婚又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真需要正经解释吗?她那领悟力可随了你。”
“意思是你领悟能力不行。”宁映白拍拍陈靖阳的肩膀,“不跟她说开,要闹着要那个爹到几时?”
“那你现在就去说开嘛。”
宁映白又拍拍他的脸,叫他乖乖做饭别索吻了:“别嘚瑟了,锅糊了。”
“啊!!!”陈靖阳惨叫。
宁映白的快活日子在第四周戛然而止,入住起就闲置的隔壁家开始装修了。再贵的楼盘也抵挡不了几乎能深入脑髓的电转声。宁映白能说什么,人家工作日法定时间装修,于情于理都不用照顾她这种自由职业者。
被扰了几个早上的清梦,宁映白一怒之下买了全家的机票度假去了。
在度假村的逍遥期间陈靖阳认真思考过要不还是把工作辞了,做一个彻头彻尾的游手好闲富二代,兼女星的得力贤内助。不然家里想度个假还得跑前跑后安排那少得可怜的休假。
这个想法在走出他们家的那一刻也戛然而止了。
对门住户敞开着大门,宽阔的走道上堆满了家具和行李箱,祝家兄弟俩站在门口讨论物品的摆放位置。
听到电梯开门,祝凌和祝半霄一并回头,撞上了一家三口的视线。
宁淼淼扔下她手中的小行李箱,喊着爸爸就朝祝凌奔去。
这个班还是得上。陈靖阳咬牙切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