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陈靖阳叫出来,两人在酒店里又大吵了一架。
“一个只有我和她爸爸希望出生的小孩……不对,之前我也不想她出生来着。这就是那种被寄生的感觉吧,母体产生了想要保住这个孩子的感觉。”
“发什么神经。”陈靖阳不喜欢她自称为“母体”,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做吗?”
“不做。不想干孕妇,我有心理障碍。”
“看起来没有生理障碍啊。用后面?其实满四个月了可以用前面啊。”类似的对话这一两个月他们说了很多次了。其实宁映白也从来没有被走过后门。
“有什么区别?肚子里器官那么多,不都还是会挤压到。”
“珍惜眼下吧你。听说胸越大的哺乳完下垂得越厉害,会整个瘪掉,到时候我不得垂到肚子去么。”宁映白骑在陈靖阳身上,看着他线条分明的腹肌,“肚子还没我吃撑了大,奶头的颜色已经开始变深了呢。”
“你别发疯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你不肤浅,你对我一见钟情记挂个十几年,见了面就直接上床?”
“我能记挂你十几年那是因为咱俩上学时处得好,哪是单纯因为脸啊,看脸能喜欢一天两天,怎么会有十几年?”
“男的总把见色起意当成一件很可耻的事,但他们的生理结构就决定了他们是这一种动物。”宁映白总结陈词。
她想给陈靖阳用手打出来,可她一向只有被男人伺候的份,手活和口活都挺差劲的,一会儿过后就成了陈靖阳给她舔,舔完了他自己打出来。
他还没收拾完床上的狼藉,宁映白就睡着了,也不去事后清理一下。
在陈靖阳身边总是能让她感到安心,她叫他出来不是为的打炮而是为的心安。按常理炮友不该是打完一炮就开始同居的关系,可当初的一炮过后,他们在酒店里同居过很长一段时间。一别经年,对彼此的生活习惯都不了解,但偏偏他们的生活节奏是完全同步的——可能这世界上没有适用于他们的常理吧。
性行为过后应该及时排尿,加上孕育有胎儿的子宫会压迫到膀胱,宁映白没睡太久就醒来了。陈靖阳还没睡,手机屏幕光照在他脸上,他正在给宁映白打字留言。
“你难道是为了违抗他爸才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你也早过了叛逆期的年纪了吧。要是为了这种理由生下她,说明你的心智不适合生小孩。那种环境对孩子来说是有害无利的。”他的神情比告白时都要认真,也没有把他即将发送的那些话转为口头用语,笃定地说了出来。
过去的陈靖阳断定过自己无法爱上任何人,所以选择主动单身;近一些时候的陈靖阳断定自己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想伤害宁映白的身体,所以主动结扎了。
当时宁映白还没完全清醒。她有私下里对比过这两个男人,她想,陈靖阳做父亲的话,实际上是没他想得那么差的。他也在慢慢地、被迫地脱去他的学生气质了。
办给长辈看的婚礼结束了,宁映白清净了几个月没有见到过祝凌的父母。
祝凌把祝玉山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有事通过常丹来转达。
生活的主要内容只剩下陪宁映白待产。他们把档案从x大三附转到了产科最知名的私立医院,也提前预约了月子中心;敲定了几种备选的分娩方案,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择痛苦最小的;她说她还要做艺人,他给她请来了营养师和私人医生;她说她不想喂母乳,他说好那就不喂。
祝凌发现登记注册成合法夫妻后,宁映白开始愿意花他的钱了,她主动提出了不少的需求。
他天生物质欲望不高,父母给予的物质条件又过于丰富,他只是按照自己的需求去支配拥有的外物。
他想把一切都给宁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