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台在桌子上趴着睡了半晚上。
为什么说是半晚呢,因为后半夜商岐退烧了,竟然有精神从床上爬起来。
他穿好衣服,出去看见赵苏台趴在外面的桌子上也是愣了一愣,商岐脚步放轻,拿了他的大氅盖在她身上。
赵苏台难得睡一个好觉,趴在桌子上竟然还睡得沉沉的。
商岐给她披上衣服,恰好听到她肚子咕噜了一声。
她晚上没吃饭。
商岐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随后出了门。
李孚顶着黑眼圈,一直守在楼梯口,就等着赵苏台下来要她好看。
听见门响,李孚忍住冲动,等她走下楼来,然后就听到这脚步声有点不对头。
李孚屏住呼吸,蹑手蹑手想偷溜。
“李孚,站住。”
李孚假笑:“欸,府君,您身体大好了?”
“什么时辰了?”
李孚估算了时辰:“快寅时了吧。”
“那你大半夜的站这儿,是准备做什么?”
李孚紧紧闭嘴,不敢吭声。
“去收拾一下,喊大家动身出发。”
“府君,这就走啊,你不是昨晚上才发了高烧!”
商岐揉了揉鼻骨:“是,这就走,喊起来,即刻启程。”
俞为被李孚推醒。
一脸困意,见着李孚还是那一副打扮,刀还挂上了:“你蹲到人了?”
李孚晦气的不得了:“蹲到什么蹲到,快起来,府君起来了,让咱们还是按时出发,要赶在明个下午到通州,再从通州走,又要坐那该死的船了,晃来晃去,晃得老子想吐。”
俞为掀开被子起来扎紧袖口,穿靴子:“好了,别说废话了,快去安排马车,府君这情况肯定是不能骑马的。”
李孚嘁一声:“还用你说,准备什么准备,我看就让府君和赵苏台坐一辆马车得了。”
俞为双手一摊:“那车呢,还不是得弄来一辆能给人睡下的。”
李孚不情不愿起身:“去了,去了。”
赵苏台是被商岐喊醒的。
赵苏台这一睡,什么梦都没做,但是猛然被喊醒,看见商岐站在自己面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大气不敢出,生怕又是那个没有风度还难缠的世子爷。
“愣着做什么,快把你东西拿上,要走了。”
商岐指骨敲敲桌子。
赵苏台心中一松,有些迷茫的站起来,看着桌上已经快燃尽的烛火:“府君,这就要走?您不是还发着烧……”
“无妨,你看看有没有要带的,没有就下楼去吧,马车已经备好。”
赵苏台还披着大氅,不过她一点没有察觉,想了下自己真没什么东西:“那府君,我就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