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话音刚落,阿毓率先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嘟咕嘟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扯着南和宥的领带,用自己堵住了他的嘴,一股股热辣的液体侵入了口腔,汹涌地闯入喉咙,烧得他心焦。
喔!太生猛了吧!旁人在起哄。
南和宥本来打算就这么轻轻地贴一贴,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毕竟哪个直男愿意和别的男人接吻,恶心不恶心?可是接下来,阿毓却双手勾着南和宥的脖子让他很难动弹,阿毓伸出一截舌头主动送入了南和宥的口腔,这舌头很软,轻轻地搔着他的上颚,真痒,酒劲上头,和宥的心也阵阵难耐,忍不住将眼前人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难舍难分地迎合。和宥心想就算是个男的,好像也不算太差吗?在场的朋友看到出了名爱好女色的花花公子竟然和一个男人吻到情不自禁!纷纷面面相觑,倒抽一口凉气。
宴会散场,阿毓已经醉到不省人事,被南和宥揽在怀里走出了酒吧。南和宥本打算把阿毓放到自己的副驾驶座上。
这是要送去哪里呢?他刚刚说是谁的朋友来着?现场也没人说认识他啊?南和宥很是为难,看看怀里男孩这张脸,他正靠着自己的胸膛呓语,怎么说也是朋友,总不能随便丢在外面,这副样子很容易被别人拣走吧?想了想,锁上车,徑直前往位于酒吧楼上的酒店。
南和宥将阿毓放平到床上,打算就这么离开。不过这人沾着床就醒了,眼神迷离地看到南和宥朝房门那儿走,阿毓想都没想就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和宥,不过他重心不稳倒在了和宥的脚边。这下,和宥又得去扶这个醉鬼。
怎么啦?是需要什么?和宥问。
你哪儿也不能去!醉鬼不松手。
他怎么那么霸道?南和宥跟他除了莫名其妙地法式深吻了几分钟,其他什么都不算吧?
那我帮你倒水?和宥说着就扶他去床上躺好。
我还没喝完,我们继续!醉鬼还没尽兴。
你真的醉了,今天不喝了。和宥无奈,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我没有!反正不许你走!我要你陪我!阿毓依然抱着和宥的腰死活不放,仿佛只要一松手,眼前人就会永远失联。也的确是,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相遇,他压根儿就不抱任何希望可以见到Alex本人,更何况是和Alex如此亲密,阿毓觉得自己特别幸运。
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和宥开始冒冷汗,想到刚才自己和这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肆的行为,即使那只是个打赌的游戏,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还很享受和眼前这个清秀,嘴唇特别软的男孩口唇相交。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今天在场的女孩们破天荒地都对他敬而远之。
那醉鬼闭着眼反驳:你才喜欢男人呢!老子是直男!
南和宥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他们凑得很近,和宥闻到对方身上有好闻的香水味,低下头闻着前襟,玫瑰?他回味着刚才那个吻的滋味,向上闻,酒臭味......他才回过神。
脑子里塞满了酒精作用下萌生出的奇怪想法,而他感觉自己也有需要,就像是口渴的时候,眼前摆着一瓶高浓度的烈酒,而你只想要一杯白开水,就算口感再怎么醇厚清冽,有理智的人怎么也不会以烈酒止渴吧?
他无力地倒下去压在阿毓身上,浑身一激灵,你......和宥碰到了对方热硬的触感,哑然失笑,原来屋里关了两只一样饥渴的公狼。
这个疯狂的夜晚,荒唐的想法迅速地萌芽滋长,像春雨后潮湿温暖的环境下失控的菌落。
哥们儿,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和宥饶有兴趣,俯视着他问道。
阿毓揉揉眼睛,用一双清澈到无辜的眼眸望着他,似乎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妖艳还是清纯?
清纯?
大胆还是害羞?
害羞。
大胸还是小胸?
大的吧。
哥们儿,你等着,人马上就到。和宥笑得意味深长,他差不多酒醒了个大半,心满意足地想象眼前害羞的男孩一会儿会作何表现?看样子不会还是个小处男吧?可是刚刚的接吻又像个老手。
而不明真相的阿毓眼里都是这个男人,趁着他在自己眼前,以醉酒为借口,伸手去捧他的脸,多好看的一张脸,而且还对自己那么温柔。阿毓摸着和宥的脸,发自内心地微笑,这笑容太过甜蜜,把和宥弄懵了,心里生出一些奇妙的感觉,如果换成是任何一个别的男人,这个样子真的太不像话了,可是眼前这个却不讨厌,他并不排斥与之搂搂抱抱,甚至接吻。
女人离开后,天都快亮了,南和宥躺在阿毓的身边,阿毓睡得很熟,一个转身和南和宥面对面,他很自然地就抱住了和宥,大概把人当被子了,还一个劲往怀里钻,而和宥也懒得推开,反手抱着对方,摸着他的头发和背,十分安心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经常见面,南和宥会邀请阿毓去一些自己喜欢的餐厅,会观察他的喜好。也带他去夜场,最后一站往往是去开房,不过他们从未有过真正的肉体关系,每次都是南和宥找一两个漂亮女孩作陪,当成是约会,当然要有他哥喜欢的类型。女孩走后,两个醉的不行的男人,偶尔还是会像第一次的时候那样抱着睡。
他们只不过是两个寂寞的男人,互相取暖。
与其说南和宥不明白自己对阿毓的感情,不如说是他懒得往那方面想,而且随着两个人对彼此的了解深入,他也知道阿毓有个女友,虽然处得不咸不淡,在分手的边缘。他们只是兄弟,只是狐朋狗友。直到他听到那些关于阿毓是gay的风言风语以后,才恍然大悟,也许有一阵子,阿毓是真的喜欢过他的。他才突然意识到说不定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认为的兄弟就在极尽全力地诱惑,只不过这爱情,没有盛放就已然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