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成长的悲歌 (三)(1/2)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太过倒楣,在哥哥离家后的半年多,妈妈越来越常发脾气,不只是打我出气,还会在家里砸东西,发洩完再叫我善后,每天晚上都在家里大吵大闹。

因为她和那群赌徒去外面的地下赌场赌博,还签了本票,她心理压力很大,就用我出气,这些都是从邻居阿姨们口中得知的。

阿姨们会在傍晚时,聚集在社区的交谊厅泡茶,那边也有桌球可以打,我偶尔会去跟那些阿姨们打桌球,就可以听到她们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

所以,三姑六婆喜欢八卦人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我能明白,妈妈越来越暴躁的原因。

不过呢……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

国一暑假八月中旬,妈妈开始会在家里,拿着一个圆形的玻璃瓶烧,透过吸管吸里面的雾,导致家里充满一种臭味,妈妈会陷入疯狂的欢愉之中。

这个年纪的我,理所当然地知道她在做什么,警局都会派员来学校宣导,可我犹豫着该不该举发她?

因为我只剩下妈妈了呀!

哥哥去外地住校读书,暑假他违法去工地当童工,为了想多存钱让我们彻底脱离这个家,我不想给他增加烦恼。

爸爸偶尔才出现,举发她的话,我该何去何从?爸爸会愿意把我带在身边吗?

但是我连爸爸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我该如何期望他会把我带着?

于是,我决定装作不知道,反正等到开学后,我白天会去学校上课,她要去赌博还是要吸毒,我都能眼不见为净。

晚上她也很晚才回家,我躲在房间里,随便她吸毒后要鬼吼鬼叫、乱唱歌,还是砸东西发洩都与我无关,等我早上起床再整理就好。

国二开学后不久,名义上的爸爸在一个深夜里回来,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骂人。

「臭婊子!我随便你做什么都不管,你给我越赌越大就算了,还他妈的吸安?」爸爸在客厅骂着妈妈。

然后听见啪的一声巨响,我在房间里,猜测那是巴掌的声音。

「我会这样还不是你害的!」妈妈怒吼着,「要不是你在外面养其他女人,一天到晚不回家,让我孤单寂寞,我会这样吗?」

「我每个月给你十几万家用还不够吗?我给你婚姻当靠山不够吗?」爸爸骂了回去,开始一连串的辱骂,「家用被你赌光后,你跟我要钱我没给吗?」

「我做什么的你也知道,我女人有很多个又怎样?」

「当初娶你是因为你最听话、最骚、最漂亮,也因为你有两个小孩要养,我才选择给你机会,你现在是跟我闹怎样的?」

妈妈不甘示弱,提高说话的分贝,「我从良跟了你,是想跟你组一个完整的家,不是要这样独守空闺的!」

「不然你是想怎样?」

「我要你只有我一个女人!」

「已经让你成为元配了还要怎样?我去高雄、去台北办事时,需要女人陪我过夜啊!你又不肯跟着我南来北往。」

「你一定要这么欲求不满吗?」

「他妈的,我就是每天都想干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靠在房门边听着他们的争吵,觉得心烦意乱,不知所措的我,走回书桌旁坐下,拿手机传讯息给哥哥,概略说明家里的状况,妈妈染上毒癮、爸爸外遇,而他们现在在疯狂的大吵。

哥哥很快地回应我讯息,叫我把房间门锁好,戴上耳机睡觉,别去干涉大人的事,那不是我们能介入的。

我觉得哥哥说的没错,于是回应他晚安,顺便将房门上锁。

只是,在我走回门边时,听到了林建隆说:「我看你就是欠干,屄太痒而已!」

我听到了妈妈大喊着不要,随后又化为一声声的呻吟。

我早就已经在学校的性教育课程,以及同学们传来传去的a片中,知道什么是自慰、什么是做爱,我也知道女人舒服时会淫叫。

但此时,我无法理解母亲的感受,跟她做爱的人是她老公,那应该是她爱的人,那为什么她要喊不要呢?她不想跟林建隆做爱吗?

可随后,她又淫叫了,是否代表她舒服呢?

她一下拒绝,一下舒服,是男同学们所说的:『女人说不要,其实就是要。』的意思吗?

在那年纪的我受到太多父权思想a片,以及霸总言情小说的影响,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肯定是要献身的,喜欢被对方干就是爱的表现。

我没有意识到,只要是「强迫」的性行为,无论是否在婚姻或在爱情里,都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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