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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酒吧,尤恩便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厚重的鼓声洗涤着她烦躁的心情,轻快的节奏挑逗着她死寂的情感。

靠在吧檯旁,手上端着杯螺丝起子,尤恩拉低帽沿,松开衬衫上的两颗扣子,肆意张望着,寻找猎物。感觉到放在吧檯上的手臂被轻碰一下,她回头瞄了下坐在她身旁的女子,年纪约莫二十六、七岁,正是适当的熟度。她扬起嘴角,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复习宋词,这不就是「驀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吗?

女子朝她抬起纤纤玉手,白皙的皮肤被灯光染得五顏六色,却丝毫不减女子那简约的美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等一下要做的事,是用不上视觉的。

她毫不犹豫地接住女子的手,两人很有默契地走向这间酒吧特有的,乾净而宽敞的洗手间。震耳欲聋的音乐,是这群放纵的露水鸳鸯呻吟声最佳的掩护。

尤恩依序推着隔间的门,终于在第三间时推开了,两人进到隔间后,连门都来不及上锁,女子的唇便贴上尤恩的锁骨。趁着尚未意乱情迷之际,尤恩伸长了手将门锁扣上,仗着身体的优势取回主导权。女子无力地靠在墙上,唯一的支撑却是尤恩放在她双腿之间的脚,而身上已是离一丝不掛不远了。

激情过后,尤恩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帽子,重新戴回头上。转身在无力瘫坐在马桶上的女子颊上轻吻一下,推开门走出去,站在洗手台前清洗双手,并将散乱的发尾重新调整到适当的位置。

正当她准备旋紧水龙头离开时,一个女人从某个隔间里走出来,使用她旁边的洗手台。她透过镜子多看了那女人几眼,总觉得有点眼熟。

随性而蓬松的长发披落在肩上,以眼线勾勒出明亮的双眼,沾着鲜红唇膏的嘴唇,正被女人仔细地拭净。由于尤恩在外猎食时,实属杂食性动物,这样的外表并无法提供她任何线索,也没法让她判断是否是以前有过一夜情的对象。

或许是尤恩的眼神太炽热,女人抬起头发现尤恩正盯着她看,她不像尤恩那样含蓄迂回地透过镜子,而是双眼直视地转头看着尤恩,同时轻轻扬起嘴角,在那附近形成一个弧形小窝。

这表情唤醒了尤恩的记忆,那嘴唇的形状,是她记忆犹新的。毕竟,和那人不过才分开一个多小时。没想到在这选举的当头,祈家繐竟然还敢混跡这样的场所?儘管她和自己一样都经过了变装,但拆穿艺人的偽装向来是尤恩的兴趣,这种程度的变装还难不倒她。

她缓缓靠近祈家繐,测试着那人的人际气泡大小,直到她们之间仅剩一公分距离时,都不见这女人往后退半步。尤恩打从心底地笑了,她忘了自己本应是猎物的身份,现在反倒觉得祈家繐更像她的猎物。而不知害怕为何的猎物,更能引起猎人的兴趣。

第三个隔间里的女子走出来,看到尤恩和女人几乎要贴在一起地站着,识趣地将纸条塞进尤恩垂放在大腿外侧的手掌内,便推开洗手间的门出去,没有一丝纠缠。

无独有偶的,第五个隔间里也走出个年轻女孩,经过祈家繐身边时,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尤恩垂下眼帘看着祈家繐的手在女孩走后,任由纸条掉落到地板上。她抿着嘴轻笑一声,「刚才玩得不够开心吗?」

「既然都说是玩了,那一次也就够了,何必再留恋呢?」祈家繐浅笑着挑起尤恩的下巴道,「那你呢?还想再玩吗?」

尤恩揽着祈家繐的腰,走向其中一间空出来的隔间,不料还没踏进去,祈家繐便将她的双唇霸道地据为己有,并且裹足不前。她试图取回主导权,却是屡战屡败。她不懂,明明自己比祈家繐还高,为什么在这时候却处处被动?

最后她只能用力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姐姐,在这里就开始真的好吗?」

「你怕了?」祈家繐不由分说地捏着尤恩的下巴,将她逼到没有退路的地方,「你不能期望每件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祈家繐的手放在尤恩裤头的扣子上,只需手指轻轻一扭,便能解开那颗扣子。但正当她想使劲时,尤恩却拨开她的手,带着点狼狈的意味逃出洗手间。

走进舞池,尤恩看见刚才递给祈家繐纸条的女孩,放眼望去,那女孩是这附近唯一的亮点。她推了下鼻樑上的镜框,往女孩的方向走去。才一靠近,女孩便贴上来,双手环在尤恩的身体周围,大跳热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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