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云烟觉得自己这阵子以来对燕珝的一些歉疚简直是喂了狗,好好地非得提起季长川,提起她醉酒之后说的话。
“那都是醉话,陛下何必放在心?上!”云烟有些气急败坏,奈何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没法儿反驳,“陛下何必这么小气。”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连醉酒的时候都不?肯松口说个爱字,朕也不?强求贵妃的心?意?了。”
燕珝幽幽地看?向她,“谁知道贵妃是不?是常在背地这样想,等朕死了,便去寻另一个夫君。”
“才没有!”
云烟皱眉,“你身子弱,我也未曾嫌弃你呀。好好活着,别想着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朕身子弱?”燕珝忽地扬眉,“你又从何处瞎猜的?”
“不?是吗?”云烟板着脸,“夜里?总是不?睡,白日里?小憩能休息多久?长久下来究竟是谁先走还?说不?定……更何况那日,那日都那样了竟然还?不?……”
女子说起那样的事?,总归还?是有些羞怯的,她顿了顿,继续道:“陛下若实在不?行,尽早寻太?医瞧瞧吧。”
她觉得燕珝应当?不?是会一直委屈自己的人,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燕珝看?向她,缓缓站起身来。
云烟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说话没个忌讳。
……反正也是他惯的。
不?知为何,她看?着燕珝的眸子一点点深沉,像是能吃了她。
一种?不?详的预感骤然升起,云烟转身便想跑,却被?男人一把拽住,动弹不?得。
“好啊,你心?里?便这样想朕,”燕珝的声音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真是给你宠坏了。”
“是不?是真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才知晓轻重?”
宴饮
船在?水面上浮沉,云烟想要逃开,听着男人充满威胁的声音,心头一跳。
“陛下……”她软了声音,身子?也顺着软下去,轻晃了晃。
燕珝微怔,见她这副模样,下意识收了手,“哪里不舒服?”
被钳制的感觉稍稍松了松,云烟总算放心,拿捏着姿态道:“就是,头有些晕。”
“你摸的?是胸口,”燕珝轻叹,“何必装相。”
“陛下,妾是真的?难受,”云烟好像没骨头一般,“怕是晕船了。”
她是想求和,是想和燕珝修复关系,不想要那?样冷着。
但不代表她就愿意被燕珝拆吃入腹吧!
“你是头一回坐船么,先前在?船上行了那?样久,也未曾见……”
燕珝毫不留情反驳。
她软软地扶着燕珝,慢悠悠坐下,“也许是,也许是太久没同陛下说话,这会儿好容易同陛下在?一处了,心神激荡,有眩晕之感?。”
“那?便?回榻上吧。”燕珝答复极快,眼看着便?要倾身来抱她。
云烟一惊,坐直身子?。
“妾觉得,这会儿好多了,”她赶忙拒绝,“不劳烦陛下忧心。”
大白日的?躺在?榻上做什么,他不会真要在?大白日的?……白日干那?什么吧!
燕珝瞧着她变了又变的?神色,冷笑:“朕怎么觉得贵妃似乎没好,需得好好休息会儿呢?”
“陛下也太过心细了些,”云烟顺着话说,“陛下陪陪妾,妾就好了。”
燕珝喝了口茶,也不再逗她,顺势坐下。
“想让朕陪你?”
云烟点点头。
“之前不是也陪着的?么。”
云烟摇头,“坐在?旁边才不叫陪,各自忙各自的?事,就好像你我素不相识一般。妾有些想和陛下说话,但是又怕打扰陛下处理政务,又觉得……有些孤单。”
她少见地有种想要坦白流露自己心绪的?感?觉,坦诚道:“妾不喜欢这种感?觉。”
燕珝看向她。
她一贯是被旁人推着走的?。付菡同她交好,是因为付菡首先展现出了善意,郑王妃同她关系也不错,但也是因为郑王妃先行的?讨好。
她性?格很好,应该同谁都处得来,周身却很少有朋友。
她本就不擅长表露自己的?内心,习惯了让旁人率先来同她交好。
在?感?情上也是如此。
她未必就对他没有感?情,可在?她完完全全信任他之前,不会表达出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