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理,他从小都习惯了。
“祁盛,你每次都找这样的借口欺负他。”徐莫莎气得全身颤抖,嘴唇都在哆嗦,“这些年,我一忍再忍,今天真的忍无可忍了。你爸妈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不幸怪在我的孩子身上,你真的…太可悲了!”
祁盛的手攥紧了拳头,嘴角绽开了一抹荒唐的笑意——
“是啊,我他妈真是太可悲了。”
这女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江萝头皮发麻。
她喜欢和疼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孩,不是让这女人随便糟践的。
下一秒,她捡起地上的水枪,将塑料水瓶扣在水枪上,朝着这女人开了枪。
“啊!你…”
冰冷的水柱喷射了出来,将她精心做好的发型都弄乱了,湿漉漉如落汤鸡一般,妆也花了:“啊!啊!你住手!”
江萝:“我也是个孩子!你千万不要跟我计较哦!”
“你…你…我要报警!你太过分了!”女人护着儿子,狼狈不堪。
这一顿输出,连祁盛都看呆了。
江萝愣是把水枪里的水全部喷射光了,这才作罢,气呼呼地将水枪扯成两半截,牵起祁盛的手、拔腿开溜。
俩人一鼓作气跑出商城,钻进没人的楼巷里躲了起来。
从没干过这样的事儿,江萝吓得全身都在哆嗦,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胸脯起伏不跌。
好怕那女人追出来。
“她会不会报警啊?报警就完蛋了,我爸肯定打死我。等等,我已经成年了,会不会被拘留啊?”
显然,第一次欺负人,还是欺负大人,她紧张得要命。
祁盛倒是从容,倚着墙笑,还伸手去揉她的脑袋:“你可真行啊,居然干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鬼上身了似的。”
江萝和他并排靠在一起,捂着胸口,轻轻地喘气。
“谢谢你保护我。”他说。
江萝抬头望向他,少年嘴角勾着浅淡的笑,眸子却藏在深邃的眼廓里,看不出丝毫情绪。
她低下头,不说话。
巷子里灯光昏暗,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暧昧的气氛发酵得刚刚好,祁盛将小姑娘拉了过来,抱住了她。
江萝环住了少年劲瘦的腰,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委屈和难受:“祁盛,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别人对你不好,我就加倍对你好!他们不爱你,我就加倍爱你。”
她很轻地抽泣着,轻轻颤栗。
祁盛空洞的心在这一瞬间被她的爱意填满了,江萝眷恋着他的怀抱,和他拥抱了很久很久,一个劲儿地撒着娇,说好喜欢他。
她软下来,简直能把祁盛的心都融化了。
祁盛需要这份确定无意的爱意,他渴望这份爱意。
夜幕已然降临,两人在黑暗中热吻,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急促的呼吸…
余音,绕梁。
……
两个人最终确定了未来。
盛大的爱意,也在盛夏燥热的气氛中,言说到了痛快淋漓。
他们相互渴望着彼此,却又忍耐着,克制着。
夏天蝉鸣不止,燥热无休无止地蔓延着…
江萝一如既往地羞耻于自己的身体不好看,祁盛则不厌其烦地亲吻她,眼神勾着她,让她明白,他有多么喜欢可爱的她…
那个蝉鸣嘶吼的午后,江萝和祁盛在房间里睡午觉,手机震了震,是宋时微的短信,说志愿填报的公开课快开始了,让她有时间就过来。
江萝从祁盛的怀里慵懒地醒过来。
他还睡着,因为抱着她一起入眠,所以额间渗着轻微的汗意。
江萝用柔软的手背替他拭去额间的汗珠,坐起身,端着笔记本盘腿坐在他身边,靠着他结实的后背,一边看志愿信息,一边思考着志愿的填报。
还有三天时间,她必须尽快确定学校和专业。
学校当然是和祁盛一样的a大,只是专业,她还没想好究竟填报文学还是艺术舞蹈。
两个…都很喜欢呢。
但a大理工科全国最强,文科的话…只有艺术专业比较好,可她却更喜欢文学。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祁盛挂在电脑上的扣扣发出“叮叮”的消息音。
江萝连忙关小了音量,怕吵着他的午休。
she:“何韬他们约了台球局,你会来吧。”
she:“都毕业了,想见你一面,有些话,应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