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漂亮的。”
齐少扉说好看。岑越感叹完说:“走,带你抓蚂蚱,这个时候应该是有的,还挺大。”
“蚂蚱?”齐少扉圆了眼好奇。
逮蚂蚱得去菜地,岑越拉着齐少扉就往小叔家菜地去,他家地少,全种了粮食,小叔家有块地离村里住的地方近,不到一亩,田不是特别肥,种庄稼不结粮,属于没人要那种,但离住的地儿近。
当初村里卖田,小叔家买了,回头不长粮食,小婶是见人就说苦,又哭又闹,也没把这田退了——
时下村长权威很大很厉害的。
后来没法子干脆种了菜,可不种在自家院子里,种田里,半夜有人偷菜,几颗土豆几颗白菜,小婶天天骂也没法子治。
总不能不睡觉成夜里看菜地吧?
田里还是种着菜,但属于敷衍那种,什么豆子、埋在底下的土豆这类,面上看着长了荒草。
岑越穿过来后路过这块菜地,看到过,这地太旱了,底下应该有石头,所以种不出来。
他那时候跟小婶提了句,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
人在低谷情况窘迫时,是没什么话语权的,尤其是村里——搁现代,他也体验过,一直是村里‘说不上话’的那种。
像堂姐堂哥考上大学,在大城市工作,大伯家在村里就能‘说得上话’,他没爸妈没亲兄弟姐妹,也没出息,没人在意他。不过岑越也不在意这些,后来开了小饭馆,生意好起来,村里人对他就客气许多,想开农家乐小饭馆的还来问他经验。
“你怕不怕?地里还有别的虫。”岑越问阿扉,别吓着了。
齐少扉问越越是不是怕,不怕不怕,阿扉保护越越。岑越就笑,很是嚣张说:“我可不怕这个,小时候还烤过蚂蚱吃。”
“好吃吗?越越。”齐少扉没见过没吃过好奇为主。
岑越回想了下,“记不清了,一股糊味。”其实是现代时,上村小,都是男孩子逮了蚂蚱烤着玩。
两人穿着长衫袍到菜地玩,找了蚂蚱还看了虫子。
岑越给阿扉逮了俩肥的,阿扉要‘试试越越吃过的烤蚂蚱’。回去时,正好遇到小叔一家,互相打了招呼,岑越说带阿扉到菜地抓蚂蚱去了。
“没事没事,那地儿种不出个啥,你们爱玩就玩。”岑小婶说。
不是踩庄稼苗,那破菜田不稀罕没啥。
岑越:“我和阿扉玩时,瞧着土里头掺着石头,是不是底下有石头才长不出东西来?”他又提了一嘴。
“这样啊回头我挖挖看。”岑小叔说。
岑小婶早忘了以前岑越提过的,这会笑呵呵说:“那得看看底下了。”
打过招呼彼此就回。
今个一天吃在岑铁牛家,还拿了些剩菜回去。岑小婶是没停过笑,两边各回各家,岑越还能听到背后小婶跟村里人说:“……可不是嘛,齐举人好着呢,人也和气,还给他叔倒了酒,这辈子头一次喝举人倒的酒……”
岑越笑笑带着阿扉回院子。
“要烤蚂蚱吗?”
阿扉小心拢在手里,其实是舍不得的。岑越一看,就说:“放家里菜田里养着吧,在后院,还有鸡,你看吗?”
“看!”齐少扉可高兴了,不用烤蚂蚱了,还能看鸡。
越越可真好。
岑越:保护了他家大崽儿童善心,真棒!
作者有话要说:
齐少扉日记1:天晴像鸡蛋,越越带阿扉抓蚂蚱,看小鸡,阿扉好开心呀!阿扉最喜欢越越了!
青牛镇17
村里歇的早,尽量不费什么油灯蜡烛。通常地里活不多时,一天就两顿饭,早午混着一顿,下午三四点一顿,吃完收拾完天还亮着,烧了热水洗过,刚一擦黑那就能上炕睡觉了。
岑家今个吃的晚些,又是一大桌子菜,边吃边聊,吃到了下午,人还不饿,要光是岑铁牛夫妻俩,那肯定就不吃了,但今个还来客人了。
“还是做点啥,要是齐举人饿了能吃。”岑大嫂说。
岑铁牛没啥意见,说那做吧。
灶屋刚收拾完,没做的菜和肉都有剩。岑大嫂只想着炒菜炖肉,这是招待贵客的好东西,可下午就吃了,这会再做——
就这时岑越带着齐少扉回来了。
“哥嫂。”岑越喊人,一看院子空了,“大伯他们都回去了?我和阿扉回来路上遇到了小叔一”
岑铁牛说回去了,刚走。
“小越,你和齐举人晚上还吃点啥?”岑大嫂从灶屋出来还是问问,“还有半只鸭,一根笋,我见齐举人爱吃笋,做个笋子炒鸭?”
齐少扉先摆摆手,巴巴看越越。
他不想吃鸭子了,不想吃肉了。
“嫂子,不麻烦了,都不饿,烧水洗漱的功夫,灶膛埋个红薯就成了,一会我俩饿了一人一半,夜里不吃太多容易积食。”
岑大嫂犹豫:“这成吗是不是太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