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动了两下。”岑越语气也柔和了。
自从怀孕以来,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存在感其实没多少——主要是岑越口味的变化,提醒他在怀孕,后来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也有胎动,不多,不像今日这般明显。
好像是知道他害怕,刚才给他鼓气的。
“谢谢你了。”岑越摸了摸肚子低声说。又给了他一下回应。
还怪好玩的。
齐少扉看的眼巴巴眼红。
对面的姜二苗也是羡慕,就差流口水了,说好了一道怀孕生娃娃的,他这肚子——也不能怪他,可能还是睡得少了。
“小越哥,下午盘完账我和长峰就回去睡了。”
岑越:“在我这儿多方便,你回去的话,屋里冷的——”
“不冷不冷,长峰一身火气,一点都不冷。”姜二苗忙说,他想回去,在自家炕头上想睡就睡,在这儿他老觉得不好,回头梅香小菊要是收拾被褥,发现了,多臊人啊。
岑越本来还是要留,结果看到二苗几分害臊,当下懂了,咳了下,“那让赵婶过去给你搭把手帮帮忙,被褥你拿这边的,你家里的肯定潮湿,还有炭火。”
“知道了小越哥,你别跟我操心这些琐碎的了。”姜二苗虽是这般说,可脸上都是高兴,小越哥把他当自己人,关心他才这么说的。
下午盘账,岑越把年前吴掌柜送来的最后一笔账说了,整体报了,如今算上二苗带回来的九百两——
他们每年分成并不全分完的,还要留一些来年活动基金。
去年的势头真的猛,第一年时,岑越没记错,光靠草莓寒瓜,两家分完有个三百多两银子,第二年经验足了四百多快五百,第三年尾添了苹果、葡萄,一下子分账利润就有九百两左右了。
“小越哥,越来越好了,今年肯定也好。”姜二苗听完帐高兴说:“今年樱桃要下来,葡萄产量更多,还有苹果,今年路上花销也大,还有买篮子、油纸、棉被这些,不然今年多留些?”
“我也这个意思,今年各三百,葡萄架子先换坏掉的,等来年看能不能架石料……”
两人商量了下今年前期准备,车队如今他们家有三十辆左右,倒是能调动的开,果子都是岔开月份送的,从四月份第一批草莓开始,一直到十一月,中间七月的樱桃,八月的葡萄。
都是有活干的。
“小越哥,今年要是你忙不开,我去北雁郡城送草莓好了。”姜二苗说。
岑越想了下,还是不放心,“我先看看,到时候再说吧。”
“对了你买的麦子种子多少,我银——”
“小越哥这个你就别跟我算那么清了,这种子花不了多少钱不说,你要做什么种子实验,我听不懂,别的帮不上你,这个是我心意,我也希望你能成功。”姜二苗说到这儿,点了头,“肯定能成功。”
今年他一路回来,凡是借宿住的村民,都在叹气说今年天寒,地里麦苗肯定有些伤着了。之后便是叹气。
还有一家屋顶被雪给压塌了,好在没伤到人。
姜二苗听完后问了,好在村里人都给搭把手,先救急,庇护上了。即便如此,姜二苗走的时候,找到那户人家,是一家子老老少少,还有个襁褓中的婴孩,本来是给半两银子的,一见掏了一两银子。
人家要给他磕头,姜二苗摆手不要,觉得折福了,那家老太太跟他阿奶一般年岁,他哪里敢受着。
老太太就问贵人是哪家的。
姜二苗说:我们是桃花乡齐家果园的。
他听小越哥这么喊,他也跟着喊,本来也就是借着三少爷举人名义买的田,不用交果子税,占着三少爷举人身份便利。
那户人千恩万谢的,还要娃娃给他们磕头,姜二苗忙上了车,临走前还把空车里原是盖货的棉被给了两条——这棉被盖货,有风雪,他还给上头盖了一张油布,被子不算特别湿。
这会姜二苗就说了借宿塌屋顶的事,“我以前就是村里一小哥儿,光顾着自己眼前,家里人饿了病了,却也帮不了多少,如今我走货卖货,见得多了,小越哥你说的话我一直记得。”
“有多大的力,责任也就重了。”
那会三少爷邹大夫在乡里义诊,这事他记得,是小越哥先提起来了。
岑越拍了拍二苗肩膀,“你做的很好。”
“嘿嘿,我也觉得。”姜二苗得了夸笑的很开了。
出了年,还下了两场雪。岑越看这情况,“今年早批的草莓可能不成了,还得往后挪一挪。”
“那正好越越,三月多热的时候中,你也好休息。”齐少扉道。
岑越一想,也是,可能是老天爷这般安排。
“开春后,可能感冒风寒的多了些,让曹罗去桃源买一些治这个的药材……”
齐少扉点点头,懂越越意思。
一直到二月初,还是冰天雪地积雪难消,地里麦子被积雪压着,根本没法露出苗来,庄稼汉们每日一脚泥泞去田间地头瞧瞧,再叹气苦着脸回去。
家家户户是吃稀的多,都是杂粮,勉强填饱肚子就成,不敢多吃粮食,各个都是省着来过日子,今年肯定收成不好的……
到了二月中,积雪融化,路上泥泞难走。
岑越的预产期近了,就是这几日,过年时提起来害怕,如今日子临近了,他心里倒是宁静起来,反之是齐少扉一改之前看似的‘淡定’,进了二月就有些焦躁,还是背着岑越的。
到了月中,齐少扉面上难掩,越发显露。
岑越就奇怪,“你怎么比我还害怕起来?我都好了。”
“没有啊,我没有害怕,真的,越越你也不要怕,生孩子没事的,有邹长青,还有我在,我有看邹叔父的千金儿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