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她是真的长辈,便大度摆摆手,“算了,我看看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姑姑,这个亮晶晶的可好看了。”圆月给姑姑一下子首饰,全是亮晶晶的。
里头是玛瑙、翡翠,叮叮当当的戒指、手串、吊坠。
称心打开一看,觉得贵重不知该不该收。
“家中就你一个能用上,留着以后喜欢了用。”岑越说。
称心便抱着匣子谢阿哥。
这一日说了许多话,后来一大家子吃过饭,两姨娘带着称心先回院子,让郎君歇一歇,郎君看着事多繁忙,称心也知好坏,当即应是,改日再过来找圆圆玩。
岑越见姨娘走,才想起来,“我给称心找了两位老师,等安顿好了,称心你也收收心,要识字学习了。”
“好,我知道了阿哥。”称心此时还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痛快乖巧应上了。
傍晚天色昏暗了。
姜二苗想不打扰小越哥他也回,便被小越哥叫住了。
“北雁郡城的鲜草莓和鲜樱桃先暂停不去卖了。”岑越说,他还在想怎么跟二苗说这个,毕竟外人看他不去,这大单买卖,其他人也能去,反正用冰送的。
起料姜二苗没问,直接说:“知道。现如今不去也好,小越哥你现在是伯爷了,我听说什么官不跟民挣利,你忙大事好,鲜草莓和樱桃不好送的,到时候我跑一趟,送皂和果酱。”
“……”二苗给他把借口找好了。岑越只能点头,“之后,果园生意人际关系应该是畅通无阻,我就怕烂果子,旁人为了奉承北安伯也会花重金买下。”
姜二苗脸立即严肃了,“可不能这样,坏了小越哥你的名声,现如今乡里百姓因为麦种,对小越哥很是敬重佩服,要是因为买卖挣几两银子,坏了名声,那可不成。”
“小越哥我知道分寸的。”
“要不然咱们买卖断开干系——”
岑越当即认真说:“我说这个不是跟你切分的意思,我知道你为人,不会借我名声乱来,只是给你提个醒,怕有人给你设圈套由你往下跳。”
“咱们做正经买卖,以前如何,往后也是。”
姜二苗明白,点了点头。
岑越说:“这几年先稳一些,生意场上你多留心眼。”
“好。”
“要是出货走的时间长,弯刀就留我家中,我家里人多,你别跟我生分。”
圆月本来和刀刀在软榻上玩,一听阿爹的话,当即是眼睛亮晶晶的,“阿叔阿叔,刀刀在圆圆家中吧~”
岑越:……
姜二苗笑呵呵说好,“本来还怕你们麻烦,我就先应下了。”
之后的半个月,宅子才算彻底安顿好,是侧门扩大了,赵婶做的提议,说如今会客院住了官大人,车夫们来往总是低着一头很是忐忑,怕冲撞了官老爷,现如今改侧门走货,那边也离姜老板近,是生意买卖自侧门,连着整个后院子。
前面会客院以及前门则是十位官跟着北安伯整日寻地,做麦种的差事。
两不打扰。
而开心了半个月的称心,如今两位西席也住了过去,姨娘院子很是敞快,当初盖时还给称心盖了个院子,两个院子连在一起,称心院子一直空着——称心跟着俩姨娘住的。
如今洪玄敏、韩月两位夫子便住在了称心院子中,在那边正屋厅里开了个课堂班,学生有称心、豆蔻、杏仁、梨头,连着圆月也早上放过去学半天。
不过圆月学了一早上,第二日便撒娇躲懒不去了,背着小包袱要去找刀刀玩,不去上学。
岑越:……
“你学了字,以后可以给刀刀当老师,刀刀叫你夫子。”岑越哄着说。
圆月摇头,他不喜欢‘夫子’这个称呼。
岑越:“可以叫你夫子哥哥,你看你又是哥哥也是夫子,旁人家哥哥,就拿梨头举例子,梨头哥哥会的可多了,是不是?”
圆月想了想,点脑袋,真的是。
梨头在几个孩子里,是有启蒙基础的,起码会识字,会打算盘,会记账,因此才开了班教学,梨头在里头就比较突出,夫子还夸赞过的。
洪玄敏和韩月两位夫子都挺好的,岑越安排混合版,本来还想着二人会说些什么不合适啊,结果两人是怔愣片刻,也没意见,就上岗了。
岑越很喜欢,觉得二位夫子请的好。
“你看梨头哥哥多厉害,杏仁是妹妹,那肯定佩服有这样的哥哥。圆月作为弯刀的哥哥,可不能躲懒的。”
圆月当即小脸认真,握着拳头说:“圆圆要努力,圆圆是好哥哥,厉害的好哥哥!”
“好。”
搞定。岑越笑眯眯摸了摸胖崽肉呼呼的小拳头。
四月中时,下了几场雨,放晴后的几日,乡里庄稼汉天天到田里去,时时盯着,那麦穗就跟扯了条似得,长得好,壳子里鼓囊囊的,沉甸甸压弯了麦秸秆。
晒得略干一些土路,没那么泥泞,从北方而来,一辆藏蓝色灰扑扑的旧骡车,车夫一路问人,乡民指了路,“看见没,那就是北安伯伯爷”
“你们是谁啊?”有乡民好奇询问。
这一问那车夫先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说,乡民便起疑,三三两两的壮汉便围了上前,手里都拿着农具呢。
车夫瞧见当即是怕了,冲着车厢里人喊:“大奶奶四少爷您快说话呀。”又笑呵呵跟乡民求饶,说:“车里的不是坏人,是北安伯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