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表演,那就不需要自己画蛇添足。
霍今鸿目不能视,只能用耳朵仔细“观察”白项英开枪时的样子,鼻息,肩膀高度,以及扣动板机的姿势。
两枪过后霍岩山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紧接着又有十来个人在同一地点用同一把枪射靶。
院子里机械性地重复着记记枪声,没有人说话。众人皆在观察霍今鸿的反应,不信他光这么站着就能听出这些枪声有什么不同。
轮到第十三个人的时候霍岩山打断他的动作:“听出来了么?”
“什么?”霍今鸿微微侧头。
“白副官已经上过了。”
“没有。”
“刚刚那个就是。”
“那是王二东。”
刚退到一边的王二东目瞪口呆,霍岩山紧盯住霍今鸿的背影眯起眼睛,挥手示意下一个人继续。
第十五个人上场,霍岩山轻轻从腰后抽出把十四式递给他。稍微有别于南部手枪的射击声响起,霍今鸿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没说什么。
轮到白项英。从上一人手里接过手枪,他在瞄准之前用余光瞥了眼身侧,霍今鸿依旧背对靶子站着,眼前的黑布杜绝了一切可能看得见的光线和影子。
枪声响起,子弹正中靶心。
还未等他放下胳膊,霍今鸿一把扯掉黑布转过身来。
“白副官!”看到确是白项英后他得意地笑了,好像大功告成,又好像耀武扬威。
围观的警卫和勤务兵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若非亲眼所见,他们绝不相信眼前这平平无奇甚至“一无是处”的小孩竟有此等异能。
霍岩山内心也是波涛汹涌。没想到白项英随口一句话能帮他挖出个宝贝,这兴许就是天意,是那人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样东西。
他走过去重新打量这孩子:“你这不是在听枪,是在听人。”
“那当然是听人,人是活的嘛!”
“死的听不了?”
“活的发出声音,死的才能现原形。”
霍岩山信守诺言免除了霍今鸿的体罚,问他想要什么奖赏。
霍今鸿想了想说:“我想换个地方住,让我搬去东边跟白副官住一块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