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英这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沈维珺,同时听出这话里的醋味,不由起了身鸡皮疙瘩。
抛开别的不说,齐继尧这年纪都能给人当叔叔伯伯了,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竟动起这方面的心思。像典礼上同沈维珺坐在一起的那位段公子,相貌气质和谈吐都是一流,尽管沈小姐在介绍的时候只讲他在教会学校任教——大概是认为说别的名头自己也不知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对方非富即贵。相比之下齐继尧的确是不可能入得了她的眼,产生这种想法本身就匪夷所思。
“齐顾问,我与沈小姐仅一面之缘,典礼上刚好邻座所以说了两句,否则像她这种身份的人何必搭理我呢?”
“这话说的……白副官,谁不知道你在讨人欢心方面是很有本事的。”
齐继尧大概是真醉了,倒酒的时候手不听使唤,淋淋洒洒的泼了一桌。白项英心道不能再喝下去了,他虽然酒量不错,但平白无故的没理由耗在这儿听人挖苦,何况霍岩山还在等自己去司令部办事。
“齐顾问,您醉了。”他拾起手巾草草擦干酒水,起身想去叫伙计进来清理,还未站直又被一把抓住拽了回去。
“我一直不太懂霍岩山的爱好,你伺候他这么多年,你跟我说说他到底看中你什么?嗯?”
“齐顾问……”
“要不你像伺候他一样也伺候伺候我,好让我开个眼界?呵……我一直好奇这事到底有多快活,让霍岩山个大老爷们这么多年不讨老婆,连个女人都没有……听说他生不出儿子是不是?怎么生不出?被你吸干了?”
“我让伙计把司机叫上来吧,司令叫我五点前回司令部,抱歉先失陪了。”
白项英强忍着维持表情,动作还算客气地推开对方跪坐起来,然而齐继尧再次拽住他,这回直接掼倒在桌边碰翻了酒杯。
“司令司令……霍岩山调教人真他妈有一套,改明儿我问他把你借过来用两天,你说他是肯还是不肯?”
空气里的酒精味愈发浓烈。白项英侧头避开淌在桌上的酒水,慌乱中感到对方的手正毫无章法地在自己腰间乱摸。
他没想到齐继尧会真的动手,尽管上一次见面对方就借着酒劲戏弄自己,不三不四的话也没少说。但他总以为那只是单纯的鄙夷和不屑——正常男人在看到像自己这样的人时通常都会产生的想法。既是鄙夷,那羞辱归羞辱,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可现在……
“齐顾问,请自重……”他不敢反抗地太过激烈,只能用手肘抵住对方的胸口一点点往上推。
齐继尧揪住他的领子,拎起来往桌子上磕:“自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自重?裤子提好,别给脸不要脸……妈的,沈维珺要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还肯给你摆笑脸?”
“放开……唔!”
“我在济南包过一个戏子,就一晚,没觉出好来,但我知道你比他有本事……呵,我今儿个还偏就要尝到这乐子不可,你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