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巴掌刚刚招呼过霍今鸿的脑袋,正是用得顺手的时候,全然没留力道。
白项英有伤在身,哪里经受得了此等重击,本来因为持续高烧腿就是软的,这么一下直接脸朝天被掀翻在地上。
“操你妈!”原本跪坐着的霍今鸿忽然一跃而起揪住霍岩山的衣服,拳头跟着挥下来,两个人一道摔倒在地。
这下四周的警卫一齐惊呼着围过来,七手八脚想把二人分开,然而霍今鸿发狂似的死死骑在霍岩山身上,挥手又抡下第二拳:“你再动他试试?!”
霍岩山被骂懵了,觉到痛之后才反应过来,脑子里炸雷般只有一个念头——反了反了!我苦心叫他学本事,他学成了回来咬我!
两名警卫上来一左一右抓住霍今鸿的胳膊,霍岩山抽出手来兜头一个巴掌扣在他的脑门上,因为心中悲愤足足用了八九成的力。
霍今鸿被拍得两眼发黑,仰面从对方身上滚下来,这时又听见邵天喜在一旁喊:“白副官!白副官你没事吧?”
他气疯了,也急疯了,哇哇大叫着扑回去一口咬住霍岩山的小臂,任警卫怎么拉扯敲打自己就是不松口。最后是郭朝江与其他两人合力把他头下脚上的拎起来才成功使二人分开。
霍岩山小臂上血流如注,差点被咬下半块肉,而霍今鸿被拉开了面朝下按在地上,一口气没缓上来,就这么嘴里喷着血沫子晕死过去。
一场闹剧把宅子里的人都吓得不轻。短短几分钟工夫伤了三个晕了两个,没晕的那个正在摔东西,大发雷霆。
军医还在老家休假没有回来,郭朝江只能叫人上街去找大夫,勉强安抚下霍岩山之后又打电话给付聘,叫他“多看着些”营里的事。
这些事平时都是副官在做,郭朝江体会到白项英的不易,特地抽空去关心他的状况——其实是巴望他快点醒过来好搭把手。
邵天喜把白项英架回卧房之后就一直守着没走开,他是个不顶事的,光着急没主意,等郭朝江问了才说白副官一直没醒,好像在发烧。
郭朝江起先还以为是普通风寒,等到了床边一看才发觉不对劲。迟疑片刻,他擅作主张解开白项英的领子,看清胸口的伤痕之后又不动声色地原样扣好。
“你就在这儿看着,要是醒了就给他喂点水。”
“要不要叫医生来?”
“先就这么着,等我请示司令之后再做安排。”
医生到了之后简直不知道该先看谁,最后按照霍岩山的吩咐,先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随后被带去禁闭室给霍今鸿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