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袭击了,而后被劫持了,尽管不知为何目前的处境还算安逸,但越是如此越是可疑。
会是谁干的呢?
那么近的距离,自己事先居然没有丝毫察觉。若换做平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放任旁人接近自己五米以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霍今鸿记得那人下手极快,且擅长擒拿之术遖峯,以至于他在短时间内无法用蛮力挣脱——那样看来对方应该是个有备而来的练家子。
紧接着他想起在周子庚家门口遇到的“东西”,那尾随杀手进别墅,以及在黑暗中盯梢自己的来历不明的人。
——只有可能是他们,只有他们能够避开我的耳朵。
——昆子的人都死了,只有我逃出来,现在他们盯上我,是要把我也弄死!该来的早晚会来!
想归这么想,霍今鸿并不打算坐以待毙。
虽不知对方把自己囚禁在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既然头还在脖子上,那就有逃脱的可能。
他又躺了一会儿“观察”院子里的动静。那浇花的少年年纪很轻,身材瘦小,真要动起武来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可目前看来似乎没那个必要。
对方十分专注地在浇花,浇完花又开始修草,两三米宽的花圃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空气里新鲜的青草味应该就是从这儿来的。
少年修了会儿草,背对窗户在板凳上坐下吃起了饭。那饭跟菜乱七八糟装在一个铁皮缸子里,看样子是剩菜,但不知怎么的就这样香,霍今鸿闻着肉味不自觉的就咽了口唾沫。
现在大约是早上,算起来自己已有大半天没吃饭了。
由于场面过于安宁,他怀疑这少年只是个普通杂役,并非先前想象的绑匪,或者对面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那么,有没有可能避开他直接从这院子里溜出去呢?
霍今鸿轻手轻脚地下床贴到窗边,又屏息确认了一下院子内外的环境,大概知道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中式庭院,方圆几百米之内没有嘈杂的人声,应该是远离闹市区的一块僻静之地。
再远也不可能出天津,只要出了这院子总能想办法回租界码头,是逃是躲到时候再做下一步打算。
少年扒拉完缸子里的饭,边抹嘴边起身往花圃后面走,大概是要去收拾碗筷。霍今鸿认为这是个好机会,趁他不在院子里的时候翻墙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正当他抬手准备推门之时,忽然院子外面传来脚步声,前后两人,都是身形利索的成年男子,步伐迅速且方向明确,一听便是专程往这儿来的。
霍今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又飞身回到床上躺下,几秒钟过后有人敲响院门,那少年放下碗一溜烟往外跑:“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