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今鸿见惯了他霸道不客气的样子,又见识过对方在床上的淫声浪语,哪里想得到霸道跟淫荡结合在一起是这么一副刚柔并济的香艳场面?此刻那凌乱甩下汗珠的发丝,和在灯光下白里透红的大片肌肤竟晃得他有些移不开眼。
乔七见霍今鸿原地站着不吭声,复又直起身来不耐烦道:“你到底是打算走还是进来?别傻站着,想看我们干也行,先把门关上。”
他问霍今鸿想不想“上来试试”,其实只是随口一说,他谅对方没这兴趣也没那个胆量,况且事到如今他已不可能再对身边的人下手。延江只是个卖皮肉的相公,可另当别论,换作是霍今鸿今天碰他一下过两个月就能被叶晋弄死。
这个念头一晃而过,待乔七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然被“狗”管住,不禁有些恼怒起来,望向门口的眼神也愈发不耐烦。
“陈经理,你是怎么招待他的,这儿这么多姑娘小伙他看不上,非要跑来跟我一张床?”
霍今鸿听了这话终于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猛一合房门退到走廊里。身后的陈经理自始至终躲在门后不敢露脸,方才不敢抬眼看,现在又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乔七没再发难,房间里安静片刻传出旖旎的碰撞声,不肖想也知道两人又干得火热。
这时南邦也跟到了,经理狠狠剜他一眼:“你怎么招待霍先生的?”
南邦低头捏住衣角,求救似地瞄着霍今鸿不说话。
经理又道:“缺什么东西就说,我去叫人准备,这儿有的是解闷的法子。”
霍今鸿尚未从方才那一幕的冲击中恢复过来,浑浑噩噩的,旁人说什么都是点头。及至跟着南邦回到客房,想起半个钟头前在梦里见到的场景,忽然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要是那床上纠缠的两个人是我跟哥哥会怎么样呢?想象不来,哥哥从来不会主动跟我亲近,都是我缠着他。
——那是因为有霍岩山在所以才偷偷摸摸的。
——可现在没有霍岩山了,我们依旧不能在一起,奇怪。
南邦坐在床边看他魂不守舍,这回却不敢自作主张地示好了。
经理叫他好好招待霍先生,其实也没有说非要如何。不管哪里来的客人都要好好招待,七爷带来的自然得格外用心些。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七爷,叶晋在这儿过夜就不需要人伺候,尽管照理来说对方是除了七爷之外最说得上话的人。
南邦承认自己是有点小心思。霍今鸿看上去脾气好,又没有其他客人那么“老道”,虽然年纪小,但看他跟七爷说话的样子又是有些身份的,比起那些动辄打骂刁难,看不起“兔儿爷”的军官大爷不知好了多少倍——只可惜好像对自己没什么意思。
经理一直叫他学“看脸色”,“见机行事”,经刚才那么一闹腾事后又要怪自己没本事,不识相了。
又过了许久,霍今鸿依旧魂游天外,南邦不得已低低唤了一声:“霍哥?”
“啊……”霍今鸿打个激灵,使劲把白项英的样子从脑海里那上下起伏的雪白的身子上甩开,抬头时眼睛里总算多了丝清明。
“你怎么还在这儿?”
南邦木然道:“霍哥,您累了就睡吧,我在这儿看着……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有什么好看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现在回去也是不能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