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罚我吧……”虞郦棠知道这回自己罪过大了,也不敢求饶,只得一个劲地认错。
乔七早料到会问出这么个结果,当下也没工夫做规矩,扭头将叶晋叫到跟前:“三十鞭,晚上我回来检查,打得不好拿你来抵。”言毕撇下众人转身就走。
回到楼下,霍今鸿居然还在玄关外面蹲着,单手抱膝不知在想什么。
乔七到他跟前道:“你要找的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今晚我带你去见他,你别露面,听我们说话就好。”
霍今鸿闻言猛地抬头,眼里首先闪过的竟不是欣喜而是惊恐和退缩,随后慢慢变成熟悉的的迟钝的笑容。
“七爷,你不要戏弄我,怎么说找到就找到?”
乔七见他如此愈发确信自己的判断——明明早已知道,却自欺欺人强装不知,是逃避,害怕面对现实。
若真如此,只要对方“不想知道”,那无论自己怎么传话都是没用的。
“白项英,就是金松饭店的老板,你梦里看见的都是真的。他知道你在找他,但是不想见你,我带你去。”
52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废物
白项英喝完最后一口茶,让怀安把杯子收了下去,而后站在落地镜前慢慢将自己穿戴整齐。
十天前他就应该走的,离开这昏暗不宜居住的地下室,到另外置办的宅子里休养段时日,等年末饭店忙起来再回来,可经乔七那一闹最后就没有走成。
怀安知道老板是心里有事,不放心这么一走了之。
那宅子只有包括汪月樵在内的少数几个人知道,休养期间除非天大的要事否则谁也打搅不到。但反过来因为各种消息都不如饭店里灵通,想要打听事情也不很容易。
老板的心事多数是自那人而起——霍今鸿,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乔七那次来访捎来了这个人的消息,在往后的几天里老板始终心神不宁,还很少见地守在电话机旁打听起日军和伪政府方面的动向。印象里老板向来都是等事情自己找上门来,从未这般主动问别人打听,想必是在意极了。
直到昨天早上汪月樵打来电话,提到何连胜,提到什么特务,大概是某个任务进展得顺利。老板终于放下心来,像一根绷久了的弦忽然松懈,于是这又提起回家休养的事。
司机已到门口,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是陈经理打来的,说七爷有要事想见向老板。
乔七要见他,那通报就等同于提前知会一声,因为他不可能真的让对方吃闭门羹。可既然选择提前知会,而不是像上回那般直接闯进来,那想必不会是什么出格的事。
白项英犹豫片刻,脱掉刚穿好的大衣搭到沙发背上:“带他过来吧,茶就不必泡了。”
两分钟后乔七背着双手出现在他面前,风尘仆仆的,发丝微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