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今鸿又重复了一遍。这回对方听见了,侧对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很久没抽了。”
“那怎么还这么瘦,吃少了?”
“……天热,没什么胃口。”
“打起精神来,别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没有。”
霍今鸿走过去接过怀安手里的毛巾,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后者依言照做,临出房间前把干净衣服和香薰放在沙发上。
“何连胜记得你当初没帮着齐继尧诬陷治安队,前两天还叫我来探望你,所以我到这来也不必瞒着他……今天上午没什么差事,我也不急着走,可以多陪你一会儿。”
“那是你想出来的借口,我没有向着治安队,也没掺和他们之间的恩,他不必感谢我。”
“这么敏感做什么,你是怕跟治安队扯上关系还是单纯的不想见我?”
霍今鸿仿照怀安的样子给对方擦拭身体,但水迹已经干透了,没有再擦的必要,于是他便改用手去抚摸。
刚沐浴完的皮肤洁净光滑,摸上去比平时要柔软滋润一些,让人有靠近了细嗅一番的冲动。
白项英仿佛预感到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似的,微微侧身避开更进一步的抚弄:“我是希望你不要再给何连胜做事,不要因为他给你一点好处就忘记是非……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知道就好,以后也别说了,我来见你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听你说教。”
“……你开心么?”
“是,最近这么多令人开心的事,不想听我跟你讲讲么?”霍今鸿拉过白项英,让他单系一条浴巾正立在自己面前,而后从沙发上拾起怀安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衣服。
“我能够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就已经是走大运了,你不恭喜我,夸我,还给我甩脸子……虽然我本来也没想要你感谢我,但好歹除掉了齐继尧这垃圾,你这么对我也太无情了。”
白项英听到齐继尧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那日对方横尸在自己眼前的模样,满地的鲜血,切肤体会过的恐惧和痛苦再次折磨他脆弱的神经。
“我……你平安无事,我自然是高兴的。”
“算了,我早已经习惯了,反正你也已经很久没有对我笑过。”霍今鸿说着抖开衣服搭到对方肩后,“抬手,我帮你穿。”
这句话刺痛了白项英。他从未留意过自己平常是什么表情,笑着还是没笑,但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过非常愉悦的时候了。
仔细想来对方也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自己“哥哥”,尽管从很早的时候起这个称呼就变了味,听在耳里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