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老板那我劝你少管这儿的闲事,你可以上旁边看着去,省得一会儿伤到你。”
话音刚落,忽然从侧里横插过来一巴掌将那手指拍到一边。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见是霍今鸿闷声不吭地从角落里出来了。
“你有你的规矩,饭店有饭店的规矩,但既然大家都在一块地方做生意,不妨就照这天津卫的规矩。”
青年扫了他一眼,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放下家伙。
“这位又是谁?”
“我是向老板的朋友,碰巧跟你们袁爷也打过交道。他是津门中人,你若按照津门的规矩办事,我想他不会有意见,在座的大家也都心服口服。”
“打过交道是指什么交道?认识袁爷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阿猫阿狗都来扯交情那我们连债都不用讨了!”
青年的视线从白项英转移到了霍今鸿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霍今鸿忽然觉得此人的长相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应该是没见过,他不记得跟姓乌的人有过来往。
“满洲来的贵客,你不想听听我的提议么?没准比起舞刀弄棍你会更喜欢这儿的规矩。”
“……你说说看。”
对方似乎没听出这话里的嘲讽,也或许确实好奇,满腹狐疑地打量霍今鸿两眼之后转身对着他道:“是金松饭店的人先去我们那儿砸场子,现在清公会一问三不知,交不出人也不说这事该算在谁的头上,你说我该怎么办?”
“咱们开赌场的就按赌场规矩来办,谁想干架谁先叫阵,另一方接下战书当即停赌拉局,三局两胜,输的那方如若服气便赔罪息事,不服便派出一人叠在赌场门口任由赢家殴打三分钟。这三分钟里如果能忍住不出声此事算完,两方握手言和,忍不住或者打死打残都算自己的。”
霍今鸿说的这些全是从袁天龙嘴里听来的,现学现用,不过像那“拉局”和“叠”都是江湖术语,帮会人士一听便知不是瞎编乱造。
青年看似从未听说过这些规矩,一知半解地听完之后迟疑片刻,忽然对着霍今鸿咧嘴一笑。
“行啊,这听起来很有意思,不过我对打人和挨打不感兴趣,换个赌注怎么样?”
“什么赌注?”
“你们要是赢了昨晚的事一笔勾销,要是输了这赌场就别开了,肇事的等捉到了自己把胳膊送过来。”
“听上去有点不太公平,但如果向老板愿意那我也没意见。”
白项英点头表示应允,心里庆幸对方没有选择第一种方式,因为担心对方指名霍今鸿跟他赌,万一输了容易闹出人命。
果不其然,青年停顿两秒又补充道:“对了,我要你跟我赌,就你,不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