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开源眼梢压低,死死盯着他。
祝意在车内不断降低的气压中笑了一下,伸出手推开车门,一脚踩了下去。
“既然分开了,你真的不用这样。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见面都当不认识。”
祝意关上车门,转身要走,还没等离开,就听见“哐”的一声,车门被重重摔响,紧接着,北开源就到了跟前。
他挡住他去路,眼梢锋利的犹如一把刀,将里面漆黑的瞳仁斩断了一半。
“我让你走了吗。”
他下颌绷的很紧,像被打磨过的大理石断掉的截面:“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够清楚?”祝意端着一条动作不便的胳膊,跟他面对面的对峙,“说实话我有些不明白你想做什么,要分开的是你,现在后悔的也是你。”
“我为什么要分开?”北开源反问。
祝意喉咙一动,将想要冲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说。”北开源强势道。
祝意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目光却毫不示弱。
他动气了,却很冷静。
北开源有一段的时间对他身上这种强烈的自制力和高高在上的冷漠感很着迷,即便他们确定关系之后他曾经无数次的痛恨这种频频浮现出来的淡漠和疏离感,但是又无法摆脱。
过往的行人神色匆匆,医院里最常见的便是满腹心事和愁眉不展的神情。
穿着制服的保安张望着这边的动静,祝意扫了周围一眼,声音率先缓和下去:“没必要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在外面说这些也不合适,你先回去吧。”
他转身要走,想要绕开挡在前面的北开源。
北开源往旁边错步,再一次挡住了他。
祝意盯着他,低声道:“北开源,你别犯浑。”
闻言北开源笑了一声,他盯着他的视线不再审视和锐利,反而带着些浑不经意。
祝意眉间拧起,北开源扯了一下稍显拘束的领口,没让开路。
“我们分不开吧。”他就那么挡在他身前,将影子毫不遮掩的投在他身上,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三年前,去欧洲旅游,在马耳他的天主教堂举行婚礼。”
他指了指祝意,又点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你,和我。”
祝意拧眉盯着他。
北开源舒展了一下肩膀,望了远处进出医院门诊的人流一眼:“结婚的证书还在保险柜里锁着,我们之间受法律保障。”
他重新看向祝意,视线阴暗低沉,唇角却勾了起来:“蒋屹今天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哐当”一声,北森摔上车门,气势汹汹地从后面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