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说过了,在他面前不必自称‘嫔妾’的。
赵君珩的手躲了一下,佯装生气的样子问:“怎么,朕喂你的姜茶会变苦不成?”
她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之态,后又羞涩的摇了摇头。
“那便张嘴。”他命令一般,好似她不张嘴就要罚她似的。
只瞧她脸色微微发红,听话的张了嘴任由他手里的勺子送入口中。
太医进来,见状识相的退到一旁。
等一碗姜茶全部喂完,赵君珩才在叫了太医上前来给孟娴湘诊脉。
把脉过后,太医定定回话:“回皇上,贵人身体并无大碍,虽说受了寒气可贵人身体底子好,待微臣开一副驱寒药,夜里喝下,明日早上便可痊愈了。”
她是底子不错,命硬。
在孟府时总是冬天还穿着夏天的单衣,许是练出来了,比常人家娇养的千金小姐更能抗寒。
“如此甚好。”
听了太医的话,赵君珩点头,这样的话,她明日便可以侍寝了。
太医走后,赵君珩吩咐于忠海布菜,准备用膳。
玲珑又站了出来,抢过素兰手里准备为孟娴湘夹菜的筷子道:“素兰姑姑,你也淋了雨身子怕是也不舒服,就让奴婢来伺候主子吧。”
孟娴湘半垂的眼眸中,闪过精光。
她忍着笑意,抬头顺着玲珑的话对素兰道:“对呀,今日连累你陪我一起罚跪是我不好,你快去歇着吧,不用当差了。”
“对啊素兰姑姑,主子这边有我。”
玲珑说话时,眼睛时不时的瞟向赵君珩,惹得他不快。
再看孟娴湘一脸单纯,他更是无奈,心道她总是这样往后可怎么好,哪天被自己身边人算计了都不知道,也不禁对她产生了更强的保护欲。
把她拉下去
素兰退下了,玲珑便觉得可以大展身手高兴的菜都夹不稳了。
或者说,就是故意夹不稳的。
不这样,怎么引起皇上的注意。
“哎呀!”她筷子上的菜掉到桌上后,假装害怕的跪到了地上,而且还是刻意的往赵君珩脚边处跪的,想离他近一些。
“皇上恕罪,主子恕罪,是奴婢伺候不周,奴婢不是有意的。”
那惺惺作态,欲拒还迎的模样,着实叫人忍无可忍。
“你既知道自己伺候不力,那便下去领罚。若是什么汤汤水水的,淋在贵人身上烫着她了,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
他语气很冷,又像是一块巨石,要生生把玲珑给压死似的。
玲珑张口还想辩解,赵君珩却不给她机会,转头看向于忠海:“还不快把她拉下去,打她二十手板。”
于忠海便立即吩咐宫人,架着玲珑把她带了下去。
打手板,听着不太严重。
可实际宫里的打手板的刑具可不是幼时学堂里教书先生的戒尺,而是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木棍对着掌心重重责打,下手重些,二十棍打下去生生把手腕打断也是有的。
孟娴湘站起来,装作要制止的样子。
“坐下!”赵君珩脸色不好,故意抬高音量来吓唬孟娴湘不准她求情。
触及到他生怒的眼神,孟娴湘果真被吓到一般坐了回去。
“下人若有功自然该赏,有错也理应要罚,一位的纵容只会酿成祸事。你心眼好不忍心罚,那便让朕替你来罚她,要叫她知道什么是规矩。做事如此毛躁怎配贴身伺候,打发去做粗活都不够格,也不像是宫里调教出来的。”
“她是孟府夫人身边的丫鬟。”
孟娴湘低头回话的声音很轻,轻的凑近了都听不见。
“把头抬起来回话。”赵君珩命令她。
她不得不抬头,怯生生地样子:“我错了,皇上不要生我的气。”
听她这么说,赵君珩才是真气笑了。
“朕气的是那不长眼的宫女又不牵连你,你这么害怕作甚。好了,朕不生气就是了,你有话只管说便是。”同时心道,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可真让人心疼。
孟娴湘也这才放心似的,缓缓回答:“玲珑是我们孟家夫人身边的丫鬟,夫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凶,但好像人并不是真的很坏呢。我要进宫,她还怕我什么都不懂,特意把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派给我陪我一起进宫照顾我。”
听了这话,赵君珩不由得眯起眼,察觉出了她这番言辞中蕴藏的信息。
通常人家的庶女往往过的比比庶子还要艰难的,她又说孟家夫人平时很凶,她以为孟夫人很坏,那便说明孟夫人一定是经常欺负她的。又突然改了性子,把自己身边得力的丫鬟指她和她进宫,能安的什么好心?
孟娴湘单纯不懂这其中的利害,他又岂能不明白?
罢了,他多费些心关照她便是了,否则她在宫里怕是活不长久。
“罚也罚了,暂且先不说这个了,朕只要你记住一点,宫人若犯了错,你绝不可一味的心软纵容,这算是朕下给你的旨意,你必须听从。”
他也是希望她往后能慢慢成长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