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轻轻拉开被子一角,压低了声音:“湘湘,朕从未如昨夜那般舒服过,朕可真是得了个好宝贝。”
她抽回被子,把自己埋的更深。
“皇上你别说了,要上朝了!”压在被子里的声音,听着闷闷的。
他轻轻笑出声,应下道:“好,朕去上朝,你好好休息。中午要见一个大臣,晚上朕来陪你用晚膳。”
她躲在被子里,不再答话。
他便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笑着再道:“朕走了。”
直至听见他起身,撩起珠帘,开了门出去听见一众宫人齐道“恭送皇上”,孟娴湘这才被子里出来,脸上依旧发红,眼里却不再有羞涩之意。
回想昨夜种种,她深深吐了口气。
这一关,总算过了。
她如愿以偿暂得了帝心,可这还算不得什么,来日还方长呢!
赵君珩如今对她顶多也还只是感兴趣,贪她和旁人不一样的新鲜,谈不上有多情浓。
她想在宫里长久得宠,还得努力稳固君心。
后宫里得宠的女人,大致分为三类。
一类,是他不得不宠的,譬如太后侄女,他宠着却又厌恶着。譬如那些送进宫的大臣的女儿,他也不能冷落了,这牵扯到朝廷和君臣关系。
还有一种,像孟娴湘这样,是他自身感兴趣的。可这种恩宠更不能长久,就像对待喜爱的宠物,过了新鲜劲儿或有了更加感情兴趣的,随时便可将之抛诸脑后。
另一种,便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真正用心爱着的人。
至于孟娴湘,若问她想要哪一种……
她当然要谋那最高等级的恩宠!
向来,她都只想求权,不求情。
皇上对她的情,只能是她获得权力的一种途径,
她要他的情,但自己不能动情!
“素兰!”她掀开被子起来。
“替我梳妆,去向皇后请安。”
不必多礼
素兰推开门进来,站到床前扶着孟娴湘下来,嘴上却道:“主子,方才皇上走的时候说了让我们不要吵您休息,想必应该也免了您去凤栖宫请安的。”
“皇上是说了可以不用去请安,可我也不能恃宠生娇不是?”
孟娴湘皱着眉头坐到梳妆镜前,手不自觉扶上腰部,只觉那里酸的厉害,想来都是昨夜赵君珩折腾的太厉害了。
素兰看了过去,不禁捂嘴笑了笑。
她在宫里待的时间长,先帝还在时就已经在宫里伺候着了,这种事自然也了解不少。
“主子,奴婢看您还是回去躺下吧。”她虽是笑着,却是替她高兴的笑。
除去廖羽柠,孟娴湘的确算是新入宫的妃嫔中第一个侍寝的,这可是要叫许多人都眼红的殊荣。
孟娴湘却摇头,只淡淡道:“梳妆吧。”
今日请安,她得去,不是怕被骂恃宠生,而是……
冬霜打了洗脸水进来,与素兰一同伺候着她梳洗做妆发,穿了雅致的淡蓝色绣白云的宽袖百褶裙,紧紧竖着胸口,遮住锁骨下昨夜被咬出的红痕。
瀑布一样的发丝垂至腰下,一小束被固定垂在身前,染着蓝色的银质耳坠雕成一串小小的蝴蝶,做工精致,走动间还能煽动羽翼,栩栩如生增添俏丽。
凝月宫外,穆静烟已经朝着请安的路远远的走在前面。
经宫女提醒,她才知道孟娴湘正走在她后头,她没回头去看但却有目的性的放缓了脚步,走的极慢,很快就让孟娴湘追上来了。
“穆姐姐安。”
经过穆静烟身边时,孟娴湘还是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匀速往前,并没有同样放缓脚步与穆静烟一道走。
“你以为自己侍寝过,就可以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穆静烟抬脚追上,与她平行。
孟湘娴挂着笑意,笑意却只留在唇角不达眼底不入心,平淡地回:“妹妹以为,不同你打招呼才叫不把你放在眼里。况且妹妹觉得,姐姐应该也不想与妹妹说话,所以妹妹这才没有停下等姐姐。”
顿了顿,皱眉又一想道:“还是说,姐姐与我见面是连招呼也不想打?那妹妹往后就知道了,下次见了姐姐就不与姐姐招呼免得惹姐姐心烦。”
“你!”穆静烟被噎住,气的嘴角发抖。
孟娴湘扭头冲她嫣然一笑,眼神故作懵懂。
“或者说,妹妹误会姐姐了,姐姐其实是希望妹妹等一等姐姐的?即是如此,那姐姐一定有话要和妹妹说,现下妹妹听着,姐姐说吧。”
穆静烟气的攒拳,心想她能有什么话想对她孟娴湘说。
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训斥她一下,谁曾想又反过来被她给抓住错处被打了脸,可连连在她面前丢了脸后,再不甘也已经逼着自己看开了,想来自孟娴湘侍寝的消息传开后,除了自己一定有许多人看她不爽快的。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且等着吧,自然有的是别人要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