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了孟娴湘后,却又是一句话不对她说,只冷冷瞥了一眼。
“实在是因为听趣儿听得太投入,都叫本宫忘了时间了。”
“不知娘娘听的什么趣儿,也说给我们听听呀。”问话的,是新入宫的八等美人,齐玥。她父亲是太傅,就是皇上的老师。
贤妃掩嘴呵呵一笑,随后又看向孟娴湘。
“还不是孟贵人的事儿吗,许是从前宫里人少,热闹也少。如今新人入宫,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是本宫从未见过听过的,自然觉得有趣。”
“谁说不是呢。”齐玥在一旁继续搭腔,“那益州毕竟偏远,民风也开放,那种小官家的庶女哪里像咱们晏京城规矩那么多,我们可做不出来跪在人家门口大哭大喊的行为,丢不起这个人。”
“可这么做也不是全无好处。”余美人,余音茵也站了出来。
她也是新入宫的,是户部尚书之女。
“这么一闹,不是引来了皇上吗?或许,皇上也和贤妃娘娘一样觉得有趣,觉得新鲜这才……呵呵。”余美人说着,捂嘴偷笑。
“是啊,真真是比本宫从前在宫里养的那只白毛犬还有趣。不过,狗就是狗,终究比不得人,玩了几天,新鲜劲儿一过本宫就觉得腻了,早都已经被本宫扔出宫去了。”
贤妃嘴里轻视的话让众人捧腹,尤其穆静烟,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那日,贤妃当着孟娴湘的面让人掌掴她叫她丢了脸,今天终于也让孟娴湘遭报应了。
众人一句句话,可真是毒辣。
把她孟娴湘比作狗,嘲她对皇上而言就像是一只觉得有趣的狗,玩腻了之后就会丢掉,没什么好值得炫耀她如今得到恩宠的事的。
或许吧,对这些名门贵女来说,孟娴湘那天的行为是上不了台面的。
可那是她们,孟娴湘可不在乎那些所谓的面子,尊严。
她早就没有什么面子尊严可言了,她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能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对她来说才是最要紧的,至于这些挤兑的话,她压根儿都不在乎,更不在乎什么会让连累家族蒙羞。
“孟贵人。”贤妃看向她,笑眯眯问:“当时你跪在沉熙宫门前时,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怎么劝说自己放下身段的?”
闻言,一众妃嫔又笑了起来。
孟娴湘不急不缓,神色定定地回道:“嫔妾当时没有别的想法,只知后来皇上替嫔妾做主说嫔妾没有错,嫔妾信皇上。”
而她这一句话,顿时让满场寂静了下来,谁都不敢接话。
皇上都没有笑话她,反而替她做主说她没错,她们却在这般肆意嘲讽笑话她,岂不是要跟皇上过不去,认为皇上做错了?
“是啊,皇上可看重孟姐姐了呢?”
章玉妍跑到孟娴湘身边,挽住她的胳膊,继续道:“皇上头天晚上答应了要往孟姐姐宫里移植芍药花,第二天早上上朝前就特意让于公公着人去办了,可见皇上是记挂且喜欢孟姐姐的。你们这样欺负孟姐姐,皇上会生气的。”
这话,叫一旁的宜嫔听了都忍不住皱眉。
表面上确实是在帮孟娴湘说话,可这么说同样也会给孟娴湘拉来跟多的仇恨,这般害人的好话也不是非说不可的。
孟娴湘侧目看着一脸天真的章玉妍,心道她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而那章玉妍竟还不知所谓,高高兴兴冲着孟娴湘笑:“孟姐姐你别怕,有皇上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的。”
孟娴湘眼皮子一抽,内心只道也好。
章玉妍这番话与她而言,其实也算是助攻的。
凤栖宫正殿的门被打开,皇后的贴身宫女珊瑚现身对众人言道:“皇后娘娘出来了,各位娘娘主子请入内殿吧。”
这时,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了孟娴湘的右手。
扭头一看,竟是宜嫔。
宜嫔直接将她从章玉妍的手里拉了出来,拉着她往正殿门口走。
“你自己留心些吧,尤其在这宫里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望你眼明心亮保重自身。”说了这句,宜嫔就松了手。
孟娴湘心中震惊至极,都忘了行进。
待宜嫔在前头走上台阶,她这才反应过来,紧紧跟上。
“宜嫔娘娘。”
宜嫔骤然又停下,看着从她身边经过的人走远后,她才再又道:“本宫与你说这些也只是觉得你与从前的本宫很像,你若听不进去便只当本宫从未说过罢。”
“不,嫔妾是想深谢娘娘,娘娘所说句句是都是良言,嫔妾记下了。”
不能生育
宜嫔点头,不再多言。
进了殿,按照位分从前到后的坐下,不多时皇后就出来了。
众妃嫔起身朝她蹲身行礼,齐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皇后坐在正殿主位,面带微笑地挥一挥手:“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坐了回去。
而后,就见皇后用温柔中带着慈祥的目光看向靠外的孟娴湘,明明她年岁也不大,笑着道:“听说昨夜皇上是在孟贵人那歇下的,真的要恭喜贵人了。你初次侍寝,按规矩本宫得给你备份礼望你早日怀上龙胎,因此今日出来的比较晚,稍稍耽搁了些。”
“不过……”只听她话锋一转,瞬时又带上几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