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是孟娴湘接不上话了。
庄芊芊竟是这样想的?
不过也是,庄芊芊本就对赵君珩没有情,她进宫也全是被迫的,她要得宠也不是为得到赵君珩的情,而是为了让家里的母亲和弟弟过的好一些,其实从某方面来说,庄芊芊的想法和她是一样的。
谁得宠都不要紧,她们也不会阻挡别人得宠,只要旁人不阻她们的路就行。
庄芊芊这份豁达是好的,就是遗憾,脑子和心机差了点,脾气也冲,一点就燃……
“想什么呢?”庄芊芊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她抬眸看着庄芊芊,认真继续说着正事,问:“除了枪和鞭子,你还会别的吗?”
“会倒是会,什么大刀,狼牙棒,双节棍什么的都会一些,自然鞭子是最娴熟的,就是觉得红缨枪可能会更帅气一些,不过……”
说到武器,庄芊芊目光发亮,炯炯有神的,可见她是真的喜欢这些。
但最后,又见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
“不过上次不是发生了那个事,皇上不许我再在宫里使用武器嘛,我宫里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会儿去宫外取也来不及了。我又不会唱歌跳舞什么的……哦,对了,绸带!”
她一脸欣喜,又抓上孟娴湘的手。
“我可以化绸带为武器,就是类似彩带舞那种的,我先前觉得有趣学过一阵子。只是,我突然将红缨枪换成绸带,不是同样也会被怀疑吗?”
“这个理由简单,不难说,但是你先松手。”
牵她的手
“啊?”
庄芊芊低了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留神将她的手抓的极紧,忙松了手又道着歉:“我太、太激动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说,说吧,什么理由?”
“你母亲不是也进宫了吗?”孟娴湘转了转发痛的手腕,想着早些时候听说的消息。
庄大将军因为打了胜仗,保住了国之江山,大功之下,赵君珩恩准了大将军的夫人进宫赴宴。太后不愿意铺张,宴席只邀了各位王爷、公主及其家眷外,并未邀请大臣入宫,庄大将军府这算是特例的恩典了。
“是啊。”
庄芊芊接了话,又道:“早早的就到了,现下正在接待命妇的裕辰宫内,我收到你的纸条之前还去和我母亲见了一面,不过宫里有规矩,我不能与她单独待太长时间。”
“待多长时间不要紧,见过就行。”
孟娴湘用眼神安抚庄芊芊,示意她不要着急,继续道:“要是问起来,就说是你母亲让你不要用红缨枪的,毕竟是寿宴,寿宴之上舞刀弄枪不太合适,你母亲总是向着你的,不会当场戳你谎话吧?”
“这是自然,我母亲定是向着我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此的确是最合适的说法。”
可庄芊芊仍旧愁眉苦脸,想了想又问:“那我要怎么才能知道是谁在背后害我呢?”
“这也不难,见你将红缨枪换成绸带,谁的反应最大,或许就是谁了。”
一听,庄芊芊觉得有道理。
“你…”她拧眉看着孟娴湘,犹犹豫豫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将她的双眼照的越发纯净,庄芊芊的心思与许多人比起来的确是纯净的很,越是纯净越容易被人利用,譬如先前的余美人。
想到御花园那一记鞭子,再看两人如此平静的相对而立,孟娴湘总觉得像梦一样。
其实,青鸾下的那个毒也不完全是坏事。
起码让庄芊芊醒悟,重新找到了对人生的另一种希望。
“上次,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呢?”她反问庄芊芊。
庄芊芊别了眼,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愧在先,也不想看孟娴湘好端端的蒙冤,可矫情的话,她终究是说不出来。
“一会儿宜嫔就出来了,这个时候你不宜亲自回宫去准备,我看红豆对你忠心耿耿,叫她去办应该是可以放心的。”孟娴湘没有强求她回答,转移了话题。
庄芊芊目光发亮,明白孟娴湘这是给她铺台阶,她便没有负担顺势而下,两人都不再纠结方才的问题。
“我知道,红豆从小跟着我,如今我身边也只有她最让我放心,我这就让她回去准备绸带。”
说罢,庄芊芊转了身。
走了几步又忽而停下,回头对孟娴湘道:“你放心,若日后若因为这个事连累了你,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说完利索的扭头,继续往前,招手叫了站在廊下的红豆过来。
而对孟娴湘来说,有庄芊芊这句话,她便觉得今夜自己做的选择是没有错的,这样也算是正式联手了吧。这种感觉也让她觉得奇妙,即便是现在赵君珩对她这般非常宠爱,可不管他对她说了多少疼爱的话都不能让她感到慰藉,反而眼下,她竟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孤单了。
她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她很喜欢。
不多时,宜嫔终于出来。
“本宫让你们久等了。”
孟娴湘与庄芊芊一同回头,迎了上去,宜嫔虽然瞧着还是虚弱,但气色明显是比一个月好了许多的,除了走路还是轻飘飘的,需要宫女时时搀扶着。
“算着时辰,咱们差不多也该出发了。”
许是日子好,宜嫔脸上都是笑着的,慈目看着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人。
“病了这些日子,今儿还是第一次出门,明明才过去一个月,可本宫却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那么久。庆幸的是,有你们两个时常来看望,才不叫我这安和宫变成一座冷宫。”
这一个月来,的确除了孟娴湘和庄芊芊就没有别人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