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大要比素兰大些,摆弄起她的身子会更加的轻松,好在衣袖宽大倒是很容易就能脱下来,就是她手里一直攥着东西比较碍事,但也没有强行要将她手里的纸给拽出来。
褪去衣衫,瞧着她暴露的身躯,他首次没有兽欲冲动,只觉疼惜。
他将热水中的汗巾拧干,摊于手心,接着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她的身子。
她冻得发抖,发过热水会舒服很多。
其实,这会儿孟娴湘也是真的昏昏欲睡。
为了演的逼真,她喝了好几杯,否则只要赵君珩靠近就能闻出她口中没有酒味,她又不怎么会喝酒,撑了这么久早也已经撑不下去了。
暖和的汗巾擦过身子,她竟真的睡了过去。
直至赵君珩抱起她给她穿衣服,她才被这动静惊醒,睁了眼,眼前是他放大的侧脸,正认真系着她腰间的带子。
察觉到她醒了,赵君珩扭过脸。
距离很近,险些吻上去。
他忍下,又轻轻放了她下去,将她好好的枕在枕头上。
“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太医马上就要来了。”他摸着她的脸去感受她的体温,看她有没有着凉发烧。
刚要收手,却被她给抓住。
她双手抓着他的大掌,醉态朦胧的眼睛充满疑惑。
“现在,是做梦还是真的?”
“真的,朕在,朕不走。”
正说着,外头忽而响起于忠海的声音说:“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一听,赵君珩直皱眉头。
他烦躁,皇后消息倒是快,这会过来想做什么?
继而,又看向了自己的左胳膊。
龙袍上渗着血迹,若被皇后看见,她定要兴师动众。
皇上要废掉臣妾吗
“说朕已经歇下了,让她回去吧。”
赵君珩不想见皇后,这会儿哪有心情见别人,他担心孟娴湘也只想照顾着她,回头见她醉的迷蒙的双眼,正心疼的紧。
她依旧抓着他的手,怕他不见似的。
他心里也难受,安抚的摸摸她的脸。
随即再扭头,去看于忠海又道:“徐太医呢,让人再去催,叫他……”
越过于忠海,他忽而看见皇后闯了进来。
顿时,脸色又是一变。
“皇上。”皇后焦急的很,大步入内,因走的急还踉跄了一下,“皇上,臣妾听说您冒雨去了冷宫?”
她倒是真担心赵君珩,也不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身上的凤袍都打湿了,尤其裙脚处,整片都是湿哒哒的,许是没坐凤辇,一路走着来的。
这会儿看见赵君珩,见他无事便松了口气。
但他身上全都是湿的,她还是担心他会生病。
“皇上,您怎么能这么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呢,好歹撑个伞,您要是病了可怎么办,皇上您每日那么辛劳,早早的就起来去上朝,还要批折子处理国事,都是要耗心血的,没个好身子撑着如何能行?”
“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何况已经叫太医了,皇后无需担心。”
“臣妾如何能不担心,臣妾身为皇后有职责照顾皇上的龙体,不能加以劝导致使龙体病倒,便是臣妾失职。”她言辞恳切,担忧却又觉得悲痛,也算是爱之深责之切。
“那你要如何?”赵君珩却不耐,倏地拔高音量。
皇后一个激灵,被吓住。
“眼下已然是这样了,皇后你再追究又有何意义,特地来这一趟是想看朕给你跪下道歉?你当朕是三岁小儿?朕会傻到一直在雨里待着,待一夜?朕说过了,朕已经叫了太医,皇后是觉得你比太医还要有用,你大老远过来斥朕一通,朕就不会病倒?”
“皇上,臣妾是痛心……”
“你把这份痛心放到自己身上吧,你身子弱时常得病,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若因为你担心朕而特意来这一趟所以导致你病了,那才真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的意思是,臣妾这一趟来错了吗?可臣妾到底还是皇后,只要臣妾还在这个位置一日便就有责任督促皇上照顾龙体,亦更有管教妃嫔安分守己的本分在,这是臣妾身为皇后应尽的职责。”
瞧着她,似是百般隐忍的样子。
眼眶里红的落下来泪来,委屈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却被埋怨至此。
然赵君珩没因她的话而感动,反而怒意更甚,只因她提到‘管教妃嫔’四个字。
“你只怪朕便好,与旁人无关,莫做过多的牵扯。”
“臣妾又何尝愿意牵扯那些,臣妾也不想做恶人,可皇上的龙体便是这宫中最最要紧的头等大事,孟婕妤此般妄为连累皇上淋雨受寒,便是她最大的过错,即便是到了太后面前,她也辩不出个理来。”
“朕说了此事与她无关,是朕自己非要冒雨前往,是朕自己冲动与她半点干系都没有,她包括她宫里的人,一个字也没有到朕跟前说过,是朕半个月没见她,因而念她想她,朕今夜还要留宿昭弦宫,皇后你要管教,便来管教朕。”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