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不知道昭仪到底是何状况呢,你就这般着急好似她已经小产了一般,这不是在咒她么?妹妹,白日里我托你代我向昭仪道歉,眼下我定也会在昭仪面前帮你说话的,你不必急。”
“那就拜托姐姐了,姐姐一定要帮嫔妾,后宫里除了昭仪便只有姐姐与嫔妾关系好,除了昭容姐姐,嫔妾也不知道该找谁帮帮忙了。”
“你先松手!”
宋昭容烦意上来,甩手的动作透着不耐。
但她也不敢用大力,知道现下便与孟娴湘撕破脸是不行的,就怕万一里头庄芊芊的事还有转机。但她又实在烦极了孟娴湘这狗皮膏药般的缠着,她还要进去扭转局面,灭掉那个转机,今儿可是个极好的机会。
徐太医医术高超,她不放心。
正要奋力甩开孟娴湘,打眼一瞧又见院外进来一群人。
是太后和皇后。
瞧见皇后,宋昭容安心不少。
“太医可到了,里头怎么说?”太后关心龙嗣,到了廊下便急急询问。
当着太后与皇后的面,孟娴湘自是不会再那般失礼紧抓着人不放。
宋昭容瞥了孟娴湘并抽回自己的手,接着冲太后两人福身行礼后起来,回话道:“回太后,里头还没有消息呢,嫔妾是要进去瞧瞧状况的,但是孟婕妤害怕,抓着嫔妾不放,嫔妾正安慰她。”
“害怕?”皇后疑惑拧眉,又问:“孟婕妤,你在害怕什么?”
“回皇后,孟婕妤她害怕旁人会说昭仪出事是与她有关,毕竟她一走,昭仪便身子不好见了红。”
孟娴湘垂眸不语,宋昭容还真是热心呢,什么话都让她说了。
“孟婕妤,你如此害怕是因为心虚么?”
皇后严肃着脸,继续道:“若非心虚,你为何要这般害怕?宋昭容担心昭仪,你却拦着不让她进去,这又是何意呢?”
“本宫真是疑惑,你此般行为着实反常啊。”
孩子保住了
“皇后娘娘,嫔妾……”
“不进去是对的。”
太后突然开口,打断孟娴湘说话,她目光锐利扫过孟娴湘的脸,自然也听出了孟娴湘的异常,却不认为孟娴湘这是心虚的缘故。
“太医正在为昭仪诊治,况且还有皇帝里头坐镇,不必这么多人进去堵着,影响太医诊治也叫昭仪紧张。人多不利,且在外头等着吧。”
太后都发了话,便是皇后也无胆更无理反驳,只偶尔扫向宋昭容的眼神,透着不满。
不多时,里头宫女抱着一盆血水出来,脸上却挂着笑意。
一问,只说徐太医妙手回春。
孩子保住了。
最欣喜的,莫过于孟娴湘。
毕竟也只有她是真正关心庄芊芊的,太后倒也确实紧张,不过太后更看重的还是庄芊芊肚子里的皇嗣。
“太好了。”
孟娴湘激动,不自觉抓起素兰的手,甚至眼角带泪俨然要哭出来。
“原是本宫误会孟婕妤了吗,婕妤竟然这般在意庄昭仪,真情流露叫本宫看着都觉感动。只是,孟婕妤既这般为昭仪高兴,为何只站门口落泪,很该进去看看才是。”
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皇后这是在嘲讽她只是在装模作样。
然孟娴湘却极为坦然转了身,背对着正门。
“不了,嫔妾还是明儿再来吧。昭仪刚度过难关,此时定是虚弱,恐怕一个字也说不了了,哪里还有力气应付嫔妾。嫔妾贸贸然进去,累的昭仪再费精力与嫔妾做无谓的口舌,那才真真的嫔妾的过错了。”
她是怕自己或宋昭容再进去,那好不容易保住的胎儿就要再……
说完,抬头似漫不经心的看过太后一眼。
她在赌。
方才她一句话也没说,太后便意识到了她拦着宋昭容进去这反常行为中的目的,而眼下恐怕也只有太后能拦着皇后与宋昭容进去。
太后亦看似不经意得接了她的目光,却又很快就给出了反馈。
“是啊,哀家也曾小产过,最明白这其中的痛。昭仪虽勉强保住了胎儿,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艰险过后的疲惫却是同样无法避免的,眼下需得静养保胎,哀家也不进去了,太过嘈杂怕是会累得孕妇难以安神呐。”
太后一面说,一面转身往台阶下走。
“哀家过来也是出于担心庄昭仪肚子的龙胎,眼下既然已确认龙胎无恙那哀家便也算是放心了,让她好好歇着,等她身子好了,哀家改日再来看她,皇后也回吧。”
说话间,太后已经步入院中。
“母后。”
皇后喊住她,并追了下去。
“庄昭仪肚子里的龙胎能够保住自是万幸之事,可事发突然终究有异,早前没听说昭仪身子有何不妥,可孟婕妤一来,她便不好了,这太……”
“是啊!”太后冷冷回头。
“孟婕妤一来,她便不好了,自然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便就会是孟婕妤,如此明显,她孟婕妤难道不明白?她若真要害人,定会做的隐秘,她能傻到将自己置身于与此显眼、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