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该进去瞧瞧的,您都不知道孟婕妤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连骨头都见着了,方才臣妾扫过一眼都不敢细看,太医说离致命的经脉就差了个分毫,但凡再偏一些些,她的血就止不住,命就没了。”
“娘娘啊,您到底把人给逼成什么样了?”
说起孟娴湘那伤,贤妃也是极为震惊的。
起初听到这事时,她没多当回事,觉得不过就只是个洗白嫌疑的手段,至于孟娴湘到底有没有谋害庄昭仪,她都是半信半疑的。直至方才亲眼瞧见孟娴湘手腕上的伤,光是瞧着她都觉得疼,仿佛自己的手也开始隐隐作痛似的。
太狠了,若非是下了死的决心,怎么可能做到那样。
可见她是被诬的没办法,被逼的无路可退了。
“啧啧,皇后娘娘啊,您可是中宫皇后,您做事怎可如此偏颇,没有证据便随意诬人清白,您这是咬定了孟婕妤无法自证嫌疑就要生生将她给冤死是吗?上回皇上是怎么训您的,您都忘了?”
“娘娘是不喜欢坐皇后的位置吗?上回被分了权,这回是准备直接让出后位了?”
“贤妃!”皇后再忍无可忍,回身怒喝。
“你屡次对本宫口出狂言,当真以为本宫不敢罚你吗?从前本宫顾念着姐妹情谊才对你多加宽容,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实在是太放肆了。”
“珊瑚!”
“奴婢在。”
“给本宫掌贤妃的嘴,本宫今日要好好教一教她规矩。”
“是。”
珊瑚上前怒视贤妃,俨然一副比皇后还要生气的模样,她身为皇后的贴身宫女,也早就已经受够了贤妃的气,抡起胳膊便要打贤妃的脸,却有人快她一步,出掌狠辣重重打在她的脸上,打退了她。
是贤妃身边的玉萍。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本宫,本宫身兼协理六宫之职,便有义务向上劝诫。”
“皇后娘娘,您做错了事,难不成底下的人都不该有反对之言,反而还要夸您做的对吗?臣妾不过是怕皇后娘娘走错了路,因而好言相劝两句,您便要打臣妾?臣妾真是冤枉啊,便不如学那孟婕妤一样以死明志好了。”
一尸两命
“贤妃这一招恶人先告状,臣妾佩服。”
院外进来两人,是隔壁院的丽嫔与纯嫔。
开口呛话的,正是丽嫔。
丽嫔风风火火进来,身后纯嫔想拉她却连块儿衣角都没能拉住,只眼睁睁看着人往前去,哪里拦不住。纯嫔咬紧了牙根,心里紧张的不行,今儿这事根本都与她们无关呀,何必非要掺和进来惹一身腥。
站到皇后身边后,丽嫔开了口。
“自古尊卑有别,皇宫里便更应该严苛遵守规矩,后宫之中理应以皇后为尊,皇后之下者皆为卑位,怎可对皇后口出狂言,这种不知尊卑体统的妃子在我们北筠是要被拔掉舌头打入冷宫的。贤妃娘娘,皇后心善不与您计较,您就这般心安理得的欺辱到皇后头上去吗?妃子辱骂皇后,此等荒唐之事在我们北筠,真是闻所未闻。”
她在前面说,纯嫔在身后拉她衣角。
可她不理会,自顾自说的激昂。
皇后用余光瞥她,目露满意。
“呦!”贤妃含笑,阴阳怪气笑了两声,她瞪着丽嫔眼里写满不屑,她连皇后都不怕,还会怕她一个嫔位的?
辱骂?她辱骂皇后了?
丽嫔既然这么想听,那她便大发慈悲叫丽嫔听听,究竟什么才叫辱骂。
“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又多养了一条狗?还是外来品种,瞧着倒是挺喜庆的。也是皇后娘娘养的好,才这么些时日就学会护主了,听旁人对娘娘说话大声了些,就要冲出来一阵狂吠。”
“玉苹,拦着些,别叫咬了本宫。”
“是。”玉苹果真还往前站了还站,在贤妃面前挡住。
前头三人,个个儿面色青绿。
便是镇静如纯嫔,也被气红了脸,骂丽嫔就等于在骂她是一样的。
“贤妃娘娘!”丽嫔哽着一口气说不出话,上不去也下不来,脸都憋大了。
贤妃轻笑,淡淡只回了两个字,“如何?”
“贤妃,你未免也太过于目中无人了,有什么怒你冲本宫来便是,何必无故牵连他人?”皇后为丽嫔说话,两人同一阵线。
“无故?”贤妃捂嘴觉得好笑。
“是臣妾想牵连他人吗,她若老老实实待着不说话,我牵连她做什么?真是有意思,口口声声说着尊卑有别,既是如此,明明我为妃,她为嫔,我尊,她卑,可她方才又是何种口气同臣妾说话的?”
丽嫔不服,扬声辩解。
“贤妃娘娘,臣妾只是觉得您不应该那般无理的对皇后说话,宫规森严,臣妾是怕乱了规矩,担心以后宫里所有人都敢以下犯上。臣妾的好言相劝却换来娘娘的恶言辱骂,臣妾不……”
“是啊,丽嫔说的对呀。”
贤妃抬脚走向她,气势汹涌站在她面前。
“你觉得本宫做的不对,所以才来劝本宫,怎么,本宫觉得皇后娘娘做错了事便不可以劝?你别忘了,本宫如今,协理六宫!”
“你不如先进去瞧瞧孟婕妤,瞧瞧她露出白骨,险些断了经脉的手腕,然后再出来同本宫说话。皇后娘娘空口无凭污人清白,不将人逼死便不罢休。如此,丽嫔你还觉得皇后没有做错么?”
“当然,皇后如同喂你食的父母,你会护主不觉得皇后有错也能理解。”
“你……”